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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趕緊把它摟抱在懷裡,苦笑道:“我不是把你留在家裡嗎?你怎麼跑出來了?”
小黑衝著何其叫喚幾聲,似乎抱怨何其重色輕友,把它一個孤零零地丟在家裡,太不夠意思了。
何其又是苦笑。他看看地下,那些被堵的車輛就像一隻只小小的甲殼蟲。幾十層的高樓,猶如豎立的火柴盒子。他急得大喊救命,但沒人理會他,沒人能聽見他的聲音。
大街上沒有一點變化。車子還是堵了老長,何其身上發生的一切,沒有人注意。只有那個載何其的計程車司機大聲咒罵道:“什麼人呀?為了幾塊錢車費,居然開溜了。”
大風捲著何其,越飛越高,地下的景物,何其什麼也看不見了。流雲從腳下掠過,藍天像洗過似的純淨透明,從小生活在城市的何其從沒有見過這麼幹淨的天空,一塵不染,他竟渾然忘了身處的險境。
肺裡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那種爽爽的感覺不是被極度工業化汙染的上海空氣所能比擬的。並且身在高空,像小鳥一般地張開翅膀,他體驗到了飛翔的快感,禁不住大喊了一聲。
這一喊,承託身體的力道登時消失了,何其撲騰了幾下雙手,就極笨拙地向下墜落,尖銳的風聲刮痛了的他的耳朵。
他發現自己正向著地面極速俯衝,萬里高空,落下也不過是幾分幾妙。眼看自己馬上就要摔得腦漿迸裂,摔成一灘肉泥,他嚇得閉上了眼睛,卻又本能地將小黑護在懷裡。
那一個墜落的過程,說起來也不過是轉瞬間,何其卻是像過了幾個世紀那般漫長。終於,聽見一連串喀嚓喀嚓的聲響,他身體的每一個地方似乎都摔破了,痛得他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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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易的木床。木床邊是簡易的木桌,木桌上還有一個簡易的藥箱。何其醒來時,抬眼打量著屋子,屋子裡的擺設都是極簡易的。這間屋子嚴格來說並不能算屋子,只是一個茅草蓋的棚子,那個簡易的藥箱卻是透露出了屋主人的身份。
何其環顧著這個屋子,覺得極不對勁,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哪裡不對勁。
風從茅草的縫隙裡吹進來,何其不由得打了個寒噤,訝道:“上海啥時變冷了?”但他又馬上想到,上海城內絕對不會有這樣的茅草棚子,也不知那陣怪風把自己刮到哪裡來了。
“嗚嗚!”身邊傳來幾聲低低地叫喚,卻是小黑趴在身邊。看它樣子,比他好得多了。
何其把小黑翻過來撥過去,見它沒受一點傷,大是寬慰。他掙扎著爬了起來,卻痛得哎喲叫喚起來。再一看身上,有多處綁著繃帶。除了痛感,卻無其他不適,顯然斷骨皆已接好。還好他身體強健,如此重傷亦能夠撐得住,換作旁人此時萬難坐得起來。
看他痛苦,小黑又低低地叫喚了一聲,狗臉上大有關心之意。何其摸摸它的腦袋,笑道:“放心,我沒事!”
“嗚嗚!”小黑又叫道,狗臉上卻是透露出歡喜之色。
門口傳來腳步聲,一位年紀三十歲左右的漢子走了進來,國字臉,劍眉虎目,氣概很是豪邁。他手捧一個熱氣騰騰的大碗,走到床邊,體貼地道:“兄弟,你醒了,你已經昏迷三天三夜了,快把這碗藥喝了。”
何其接過藥碗,藥委實太苦了。良藥苦口,也不知是何藥材,他喝下後,登時一股熱流湧遍全身,傷口處一陣奇癢,但這奇癢稍縱即逝,又是一陣酥麻,似情人的玉指輕輕地撓著。不過片刻功夫,傷勢已然去了大半。
何其喝完藥,抹了抹嘴,將藥碗還了漢子,問道:“我叫何其,敢問大哥,這是什麼地方?是大哥救了我吧?請教尊姓大名!”
漢子點了點頭,道:“這裡是祥和村,在下葉大春。何兄弟是上青城山學劍的吧,年年都有人上青城山拜師學藝,但青城派挑選弟子極為嚴格。那些不能成為青城派弟子的人往往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投崖而死。你真是命大,掛在了樹上。”
青城派?何其愣愣地看著葉大春,他這時才注意到葉大春長髮垂肩,頭頂挽個髮髻。只有古代人才會有這樣的髮式。他穿著的亦是古裝。這個人如此不合時宜地出現在眼前,何其怔了怔,他這才想到自己為何覺得這個茅草棚子不對勁了,茅草棚子裡的擺設雖然簡易,卻是都透露著一種遠古情調。
這個茅草棚子非但沒有一件和二十一世紀有關的東西,就連葉大春手中的大碗,亦是灰不溜秋,形式古拙,拿到二十一世紀,怎麼也算上得檯面的珍寶。
何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