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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還是太小了,所以任何一點小事都會激起熱情的迴響。
不過對卡萊爾來說,福克斯在他記憶裡是一個很美好的地方,他還記得七十年前他在鎮上受到的很多照顧。
可惜照顧過他的人都死了,卡萊爾表示這是一種悲傷的遺憾,但是對我來說這是歲月對於人類的慈悲。
他們都是有靈魂的,儘管有些人的靈魂骯髒不堪,更多的卻是擁有人性基本道德的好靈魂。
來到這裡後,卡萊爾特意用電話聯絡了一下當地的奎魯特族,那是住在拉普西保留區的印第安人。記得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愛麗絲跟賈斯帕還沒有加入我們。當地的奎魯特人,比福克斯鎮上的任何一個人都要熱烈地歡迎我們,他們化形成巨大的哺乳動物,以人類的保護者自居而出現在奧林匹克森林裡面。
張開大嘴露出牙齒,恨不得將我們全部驅趕出境。雖然他們變身的不過三個人,但是有時候勇氣足以支撐他們浴血跟我們拼一場。
這群狗,這是羅莎莉的原話。我到現在還記得她對於那群狼狗厭惡到想吐的表情。
人類無疑是需要守護的,對我們來說,他們實在是過於脆弱了。卡萊爾很認同那群類似狼人的本地土著的觀念,他顯然非常願意跟這群虎視眈眈的傢伙比鄰而居。
而很多時候我都願意支援卡萊爾,我的父親。
再次回來的時候,當初與我們簽訂和平契約的阿爾法狼人布萊克早已經死去,最新的一代還沒有人能變身。
這真是個好訊息,不是誰都能有卡萊爾的忍耐力。
愛麗絲顯然很喜歡福克斯,她還沒到來之前就喜歡這個地方。而對我來說,顯然這個地方與其他任何一個可以讓我重複上學的地方,沒有兩樣。
陰雨連綿,毫無光亮。
上學,上學,上學,對於一個每次搬家都要特意騰出一個行李箱來裝畢業帽的人來說,這簡直是比被狼人咬斷脖子還可怕的噩夢。
對於這個空氣中充滿了太平洋氣息,森林綠得讓人覺得頭皮發毛的河流分叉之地,我實在是少了一點興奮的情緒。
從學校的辦公司裡面出來,我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這個動作還是人類的時候很好用,而對我們而言,氧氣已經不是必需的東西,深呼吸或者重重吐氣的動作除了表現出一種誇張的無奈,它毫無放鬆心身的作用。
格林校長與輔導員柯普夫人有些熱情過度,校長表示很高興老舊的學校能一下子進入這麼多的新生,如果他知道進來的是什麼危險份子,他可能會回家跟他的夫人哭訴,我聽到他心底非常愛他的另一半。
而柯普夫人,算了,我不該擔心她會衝動跑過來追求我,雖然她剛才的念頭那麼強烈。
開啟雨傘,我走出校樓,微亮的光線透過破碎的大雨,在我眼裡反射出一種彩色的光譜,我知道這是人類看不到的場景。
我能看到太多細微處的東西,無處不在的灰塵,黑暗裡面的鋼筆,照片上的畫素,女人臉上的化妝品顆粒,還有毛毯裡面的蝨子。
有些玩意是你不想看都得看的,真慶幸我沒有嚴重的潔癖症,要知道不論是人類還是我們,都無法將灰塵消滅乾淨。
喉嚨深處有種灼熱的滾燙,我已經兩三個星期沒有進食,對我來說一隻美洲獅子或者灰熊都是食譜上不錯的菜餚。如果真憋不住,福克斯森林裡面都是黑尾巴的麋鹿,那也是不錯的選擇。
前提是我跟我的家人都最好避開一零一公路那邊的森林,畢竟卡萊爾還是很注重跟奎魯特人的契約。
至於一直在我身邊來來去去的人類,我能忽視他們,這不容易,但也沒有難過到我想打滾的地步。
偶爾過於飢渴的時候,我總是會怪自己過於好的聽覺。溫暖的身體的動作,血液的聲音會隨著這些動作而在血管裡面歡騰開。你不看,屏住呼吸,卻無法用手捂住耳朵,那太引人注目了。
當我準備走向停車場的時候,耳邊鬧哄哄關於卡倫一家的猜測與八卦聲音裡面,突然竄出來一段木吉他的歡快旋律。
跳躍而流暢,像是漫天往下墜落的雨水。
吉他弦在樂者的手指下一陣急顫,像是展翅欲飛,欲言又止,在灰暗而嘈雜的世界裡面,陡然瀉出。
就像是那些只有我看得到的微末光亮,在這些旋律裡面泛出銀色的光輝。
這並非誰在彈奏吉他,我停住腳步,音樂止住了我的步伐。
我熱愛一切美麗的音符,這毋庸置疑。
我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