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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多了,既然已經答應嫁給你了,我怎麼會沒原諒你,”身子在被接觸到的霎那不自然的顫抖一下,林翊的眼底劃過一絲連他也沒察覺的恐懼,平靜下來後,他淡漠的推開她道。“我要休息了。”
江流雲有些委屈,終於沒說什麼離開。
林翊咬咬嘴唇,看著那碗豆腐腦,腳步走近坐了下來,拿起她的勺子,一口一口的舀進嘴裡,溫熱而溼滑的豆腐入喉,淚水情不自禁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小姐”在外面,奶爹爹都是這樣稱呼的,江流雲說了幾次也沒糾正過來,只答應在家稱呼她流雲。他見小姐神情沮喪從裡出來,知道她碰了壁。
作為她的長者,也瞭解了事情的始終,除了覺得林翊這孩子不錯不外,江家真的有些對不住他,何況這其中還有自己的一些因素。
“奶爹爹怎麼還沒休息?”江流雲擠出一絲淺淺的微笑。
“翊兒吃了沒?精神狀態還好吧?”剛下車時見他臉色慘白如霜,也有些擔心,畢竟路途顛簸遙遠,即使自己也吃不消,何況懷了身孕的他。
江流雲搖搖頭,也有些擔心,還好自己精通醫術,把了脈也只是疲憊而已,他和孩子都沒事。
兩人下了樓,讓小二姐添了點茶水,江平和江安也跟了下來,“江安去陪陪主夫,我們只是坐一會兒。”
江安點頭應是,江流雲小口的喝了會兒茶水,見酒樓天黑後入住的人也多了起來,路過桌邊的人都看了幾人一眼。
俗話說:‘穀雨時節種穀天,南坡北窪忙種棉;水稻插秧好火候,種瓜點豆種地蛋。’
穀雨前後,氣候也溫暖起來,百姓家都忙著農事,在這段時間的把糧食種到地裡,土裡的麥子胡豆菜子也到了收割的時候。而其田裡早已儲好了水,用耕牛將田整理了出來。
林鳴兒一個月之前就用那位陌生姐姐留下的錢買好了谷種,播種了下去,昨日去秧田裡看了一下秧苗的長勢,這兩日已經可以栽秧了。
天還不見亮,林鳴兒就揹著一個揹簍下田扯谷秧,見到路上的村裡的其他人靦腆的給三姑六嬸打了招呼,一個矮小瘦弱的背影消失在茫茫霧色中。
一家人的生活重擔壓在這個孩子的身上,村裡的人也覺得十分的可憐,原來還有哥哥在,可是經歷了那種事,哎,一個人算是毀了,多好的孩子啊,怎麼就遇到那種事了。
而夏晚秋女人也薄情決意,現在完全成為了陳員外的上門女婿,據說那小公子孩子都快生了。
村子裡的人都很質樸,見林家家境很不好,也偶爾接濟接濟,即使經歷了他哥哥的事,但他姐姐才智過人,遲早都會成為吃上官糧的人上人。
“籲”三輛馬車行走在鄉間小路上,噠噠的啼聲穿透了寂靜的鄉野,留下了空曠的迴音。在田裡勞動的人紛紛的抬頭,看著幾兩馬車紛紛猜測馬車裡的是何人。
車內的風浸潤著泥土的清新,風撩起車簾,林翊透過縫隙看著曾經印下自己足跡縱橫交錯的一條條的田埂,那些熟悉的背影,林翊眼角有些溼潤,放在腿上的手緊了緊才制住激動。
但是想到接下來會面臨的事,以前那幾晚的冰冷黑暗和冷漠,林翊身子顫抖了一下,眼角看著身旁的女子,流露出擔心和怨懟複雜的情緒。
“別擔心,一切有我。”江流雲握住他的手。
林翊點點頭,隨著馬車進村,他想臥病在床的父親,不知道天氣回暖後他好些沒有。而現在正值農忙,弟弟稚弱的身子可能承受?
林翊十分的自責,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們,要不是遭遇這樣的事,他興許還能好好的照顧他們,家裡也不會那樣拮据窮迫。
“到了。”讓馬車拐過前面低矮的屋牆,繞過那顆高大蔥鬱的銀杏樹,馬車的軲轆聲引起了村落中此起彼伏的犬吠聲,幾隻雞咯咯了叫著,抬著傲慢的步子在路邊偶爾低頭啄食。
馬車在林家那扇痕跡斑斑的老木門前停下來,其他家裡的老者孩童紛紛聚集了上來,交頭接耳,盯著那遮擋視線的車簾。
江流雲一馬當先掀開簾子出了車來,村裡的人都曾見過有一面之緣的美麗女子,那種難以企及的俊美和舉手投足之間散發的優雅讓人自然見一面就牢牢記住。
“是那位美麗的姐姐,哥哥,”稚氣而清脆的聲音活潑有力,“哥哥,長大後我要嫁給她做夫郎”
“閉嘴,小孩子家家的,這種事怎麼能亂說。”少年男子接觸到江流雲投來的視線,耳根瞬間泛紅,低下頭將弟弟帶離。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