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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嚴細長的桃花眼微微往旁邊偏了偏瞟了他一眼,然後猝不及防地笑道:“你這是懷了?”
聽得出來祁嚴的冷嘲熱諷不懷好意,安城卻還是沒有發火的氣力,只是微微嘆了口氣:“祁導說笑了。”
“我有些事情要問你,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是坐我的車回去,第二是等下半小時後自己過來。”祁嚴的語氣平靜而帶著一種微微的陰霾,每一句話都是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
安城在心底吐了口氣罵了一句,然後強作鎮定地頷首道:“那麼我半小時後過去。”
“很好”這地方本就人來人往,祁嚴作為公眾人物,站在這兒都覺得不自在,看了安城一眼便戴上了墨鏡,徑自往地下車庫去。
剩下一個安城站在原地半晌,慢慢忍住胃袋空空液體翻江倒海的噁心感。
他亟需一些溫熱的食物,然而這破地方東西又都是太貴,以至於一樣東西吃下肚,就等於是半個多月的錢沒了。
在沒有足夠資本的現下,安城到底還是心疼了。
想到這裡,他便準備往外走出一條街去,看看能不能找個麵館碰碰運氣。
然而胃疼的滋味實在是太過難受,更何況之前本就是強撐著,此番身旁沒了人,安城幾乎是下意識地往下滑。
他在心底低咒一聲,然後伸手摁住了旁邊的牆壁,慢慢閉上眼以免被太多人發覺。
不管連清在做什麼,他都只有這麼一個人可以找了。
安城下死力氣往兜裡頭摸,好不容易抓到了手機,卻是因著胃疼得有些痙攣直接掉到了地上。
他只覺得整個腦子都亂哄哄地嗡嗡亂叫,以至於伸出去的手都慢了好幾拍,有人已經將他的手機撿起來了。
安城費勁力氣抬起頭,然後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莫知前輩。”
莫知的身後跟著他的一干助理,他伸手摘下墨鏡然後一把扶住了身前的安城,準確無誤地叫出了他的名字:“鍾明西,怎麼回事?”
“莫先生”身後的助理有些焦急地抬起手錶,似乎是打算說些什麼。
“打電話給鍾小姐,我大概要晚些再到,記得替我道歉。”莫知揮揮手示意道,然後帶著安城往裡頭走避開大眾的目光。
助理看了一眼安城,然後下意識跑遠打電話去了。
安城本不打算如斯狼狽地出現在任何人面前,也正是因此,他在看到莫知的一瞬間只覺得全身的血液一股腦湧了上去,最後盤旋在腦海裡頭成了沒辦法調和的混亂感。
“是胃痛?”莫知本來上午剛剛從安城的葬禮回來,這次是來這裡秘密約會的,不成想就遇上了這個狼狽至極的鐘明西,他一隻手用力撐住安城的肩膀,另一隻手伸進兜裡去掏藥。
“是”安城覺得自己的牙齒都在打顫。
莫知聽到了他微弱的聲音神色便愈加沉了沉,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溫水給安城服藥,想了想便道:“我扶他去樓上歇著,你們去買點鹿餚記家的煲湯,再帶些面過來。”
聽助理應了,莫知方才架著安城往樓上走,安城此番已經徹底沒了說話的氣力,只覺得整個人都像是在打擺子似的,一陣一陣地疼。
他就那樣跟著莫知一起往樓上去,一邊不經意地想起祁嚴之前說過的話,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次失了約,那人會是怎樣的反應。
想到這裡,安城就愈發覺得心裡沒了氣力,連著神色都愈發不好看起來。
好在莫知這人為人厚道,也不介懷安城的反應,只是徑自將人送上樓,找了個相熟的樓層總管要了間房間,這才將人卸了下去。
“你好生歇一會,等下就有人送餐來了,”莫知就站在旁邊笑了笑道:“我和你說,我以前有個朋友,他就是怕這怕那的,什麼事情都想得周全,也就是因為這個算了。”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莫知最後搖搖頭,換上一個有些悵然的笑:“你好生歇著吧。”
安城心知肚明莫知說的是誰,卻也只好裝傻。
他就躺在床上,感覺到藥效一點點泛上來,微微有些犯困,安城掙扎了半天,最終到底也是沒敵過那藥效中的催眠效果,他也就真的闔眼睡了過去。
旁邊的莫知看的一怔一怔的,最後有些沒奈何地搖了搖頭,喚來助理看著,自己則是下樓約會去了。
外頭卻遠沒有這般的平和,因為祁嚴將這一切盡數看在了眼底。
剛剛想開車門下來找鍾明西的他就看到了驟然出現的莫知,也正是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