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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嚴抬眼:“我讓你滾,聽不懂麼?”
“您有什麼資格讓我滾?這家餐廳是你開的麼?”路千墨聲線很沉,似乎是在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然而不得不說,一旦祁嚴想要將一個人惹火,那真是太容易了。這人說話幾乎天生帶著欠扁體質,毫無壓力。
安城下意識在底下碰了碰祁嚴的腿,示意他不要將事情鬧得太大。
偏生這個小動作就落到了唯恐天下不亂的路千墨眼底,他本來就看不慣鍾明西,此番更是有了發作的好藉口——
“呵,兔兒爺。”
這四個字帶著十足諷意,落定在祁嚴耳邊,像是響起了一個炸雷。
這是安城的忌諱,更是他們兩個心底揮之不去的心結。
祁嚴心底一堵,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的安城,
安城沒有動靜,只是平靜無比地抬眼看過去,冷冷笑了:“路先生,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路千墨這孩子言多有失,言多有失,還請二位多擔待。”經紀人冷汗都快掉下來了。
“言多有失?”祁嚴眉眼之間盡是嘲諷,“很好,那麼我們便將這段話放到網上去,看看大家擔不擔待,對了,似乎是前番還有一個打人的影片?”
這一次不僅路千墨的經紀人,路千墨自己臉色都變了。
“祁導,您這是威脅我。”路千墨聲線有些乾啞。
他心底明白得很,路千墨是慣常走的偶像派的路子,靠的就是這一張臉,如果說公眾形象公德沒有了,以後不僅是片子不好接,怕是平面都難得有了。
祁嚴面色平靜,拿著粥一口口喝,邊把安城那份添好了佐料遞過去:“趁熱吃,再和他們廢話,晚飯都可以省了。”
他一字一句都帶著十足嘲弄,只是這一次路千墨也好,路千墨的經紀人也罷,都一句話都沒有說。
氣氛很是詭異,兩個人默不作聲地吃東西,兩個人在旁邊大眼瞪小眼。
好在店家弄好了粥就進後廚忙活了,也沒看到眼下這一出詭異的鏡頭。
“走吧。”將手上的東西輕輕一丟,祁嚴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這才對安城道。
安城看了一眼旁邊的路千墨,眉眼之間亦是淡漠涼薄,他微微頷首道:“好。”起身就和祁嚴走了。
這下子路千墨和經紀人俱都是傻了眼,他們習慣了娛樂圈裡頭的虛與委蛇,卻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不給面子的人。
更何況祁嚴這樣的人,歷來都是八面玲瓏的。
鍾明西更是名不見經傳,之前在片場也是軟糯好擺弄的小綿羊,沒道理忽然就變了個模樣。
再想起當時不明不白沒錯開被拍進攝像頭的那一段,路千墨只覺得渾身發冷。
“明西”他這一聲不大不小,卻是正正傳進了剛剛進門的一夥小姑娘耳邊。
“啊!”為首的一個小丫頭叫出了聲,喜不自禁地看著面前的一眾人:“你們是千墨明西!還有祁嚴啊!”
祁嚴抱著雙臂沒做聲,倒是路千墨恍若未覺地說了下去:“你這是要害死我。”
旁邊的聲音立時小了下去,安城隔著一張桌子和路千墨對望,他看清了路千墨的意思,無非是想要利用這些年輕人的輿論給自己充足了面子。然而他卻是根本沒打算讓他得逞,在祁嚴開口之前,安城已是慢慢沉下了眸子。
鍾明西生著一張討喜的臉,然而此時這張臉上充滿了不自禁的嘆息與不解:“我敬您一聲前輩,片場那一巴掌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是就算您是前輩,也不應欺人太甚。”
他們每個人都像是戲中人,而人生不過是一個戲臺罷了。
那一眾人面面相覷,似乎是沒搞懂這是在搞哪一齣。
倒是那個小姑娘掏出手機,猶猶豫豫地拍了一張照片,祁嚴餘光瞥見了,卻也沒有出聲制止。
經紀人滿腦子都是如何將路千墨拉開,好在安城說完那句話,就帶著一種無可挽回的表情走了,根本沒給路千墨再說下去的機會。
路千墨站在原地,手指鬆了又緊。
很簡單,鍾明西知道他在演戲,而鍾明西完完全全地利用了這一點。
這一局,無疑他是輸了。
或許明天,路千墨片場打人的訊息就會在網上瘋傳開來,而現下的他半點辦法都沒有。
慢慢抬眼看向門口的一眾人,小女生表情怯怯地攥緊了自己的手機。
路千墨吸了口氣,就見他的經紀人已經過去交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