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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雙手環胸靠在牆上,笑著點頭。
“所以,你想報復的那個人其實不是半夏,而是我。”他扯下毛巾,眯眼看她。
“是。”她卻笑得更開,像受表揚一樣。喜歡一個人,其實同時也將傷害自己的能力交到了他的手上,可惜她素來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做不來以德報怨。不管多愛多愛,也受不了只有自己在一直受傷害。
他瞬也不瞬地看她,她神色不變地笑迎,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他投降地嘆口氣,將毛巾蓋到她臉上:“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還能說什麼?質問她?暴怒?還是其他什麼?將向良好方向發展的情節又再推入到無止境的糊塗帳中?
就如她說的,什麼才最重要?受傷的自尊,還是那個想要攜手走一輩子的人?
毛巾下的臉微微動了動,含糊地說了句什麼。
他一震,揭下她臉上的毛巾:“你說什麼?”
“我、不、會、生。”她依然是滿不在乎地笑,一字一句地說著。
“胡扯,明明我們就有過流星。”
“那時候可以不代表一直都可以。”她搓了搓冰涼的手,垂眸答道。
半夏推她的那一把,失去了流星,也失去了再有流星的機會。
她總是寬慰自己說,這都是曾經貪玩的代價,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他與她的越界是因,之後幾個人混亂的生活才是果。
“我明天的婚禮缺個新郎。”她深吸口氣,還是滿不在乎的語氣,“不過不一定非要是你,你自己選吧。”
又來了。
他被打敗地搖搖頭。忱從小在乎的東西不多,可一旦在乎就很容易執拗,但感覺自己有受傷的機會的時候,黑暗的毀滅欲就會蔓延出來,就像此刻一樣。
“我可是掀過你的蓋頭了,別想賴。”他痞痞地轉了轉手裡的毛巾,走上前去將她拉到懷裡,圈得緊緊的。
她的背抵著他的胸膛,從頭到腳,她的每一寸都與他是那麼契合,就像是上天為他打造的一樣。
“忱。”他搔著她的髮尾,柔柔地喚著。
“嗯?”
“忱。”聲音更柔了。
“幹嗎?”
“忱。”聲音裡明顯摻進了笑意。
“歐陽隨,你找扁啊!”她在他懷裡轉過身,兇巴巴地嚷著,卻被他一指勾起下巴。
他頭一低便徹徹底底吻住了她,熱烈的,甚至是飢渴的,等了幾輩子一般。
初春的夜風害羞地捲起窗簾,將所有的限制情節掩蓋,隱隱聽見誰家傳來的話語。
有一個遊戲,叫做結婚,敢不敢玩?
敢!
那麼,敢和我玩一輩子麼?
風裡傳來女人的笑聲,淺淺的,沒有人回答。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