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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十年,把女兒帶到10歲。這十年灌輸了一堆自立自主自強的觀念,在女兒十歲生日的隔天,就又和老公踏上了千山萬水的研究路程,直到這幾年,才不再搞外面的研究專案,安心養老。
所以,她和沈忱,說是母女,感情上卻更象朋友。
“孃親,不要在那邊發呆了,爹地大人要孤枕難眠了。”二樓飄下句調侃的話語。
“啊,這個死小孩。”她笑罵了句,起身關燈,走上樓去。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沈忱正在喝她忙了一個下午的第一口水。
看了眼顯示屏上的名字,她將耳機塞到耳中,按下通話鍵,劈頭就說:“你不是這麼趕吧?今天就要?”
手機那邊的人似乎楞了回,然後輕淺的笑開:“我也沒辦法啊,小姐。剛剛接了個朋友要我救場的case。下班沒?”
她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快了。”
“我來接你。忱,為什麼你總是知道我打電話找你是什麼事?”
“隨大公子,你現在知道你利用我利用的多徹底了吧。”她習慣性的刺他一句,心情很好,“沒事我掛了,回見。”
“好的。呆回在樓下等我。”
她合上滑蓋,盯了半晌,搖搖頭。
這個白痴。
他們早已經過了那種朝夕相處的少年期。
自從他大學考去了外地,他們就天天會見面的記錄就被打破了。
回杭之後,他也搬出了家裡。不再是鄰居,見面的機會本身就少了,再加上自己都有一份事業在打拼,哪可能昨天見了今天又聯絡這麼的頻繁,用膝蓋想都知道,一定是因為自己昨天答應了幫他擋一陣,所以今天才找上她的。
伸伸懶腰,從鼻樑上取下度數不高的眼鏡放入眼鏡盒中。
準備下班吧。
沈忱到樓下的時候,歐陽隨還沒到。
站在那等他出奇的傻,特別是下班時期,出來的下屬都要客氣的和她打招呼,她也必須一一點頭微笑回應。
心裡有了判斷之後,她閃進了最近的一家店裡。
掛在門旁的風鈴被她碰到,叮叮鐺鐺的碰撞了起來。
是家畫廊。
她從來不知道,一樓什麼時候居然開了家畫廊。
門面並不大,走進來卻別有洞天的感覺。
全是仿古式的裝潢,雕欄畫窗,長案木椅。
似是聽見有客上門,最裡的圓型拱門那,一人撥開密密的珠簾,走了出來。
是個男子,三十開外的樣子,穿著寶藍色的長袍,淺金色的馬褂,長且直的頭髮在腦後束成一束,清俊的臉上是滿滿的書卷味,卻不纖弱。
“可有看中?”他走到她身旁,和善問道。
“隨便看看而已。”沈忱客氣而疏遠的答著,邊看畫邊拉開彼此的距離,下意識的往拱門方向看了眼。
男子一笑,走到圓桌旁,手法純熟的沏開功夫茶,盛在紫砂的淺底圓口盞中,遞了過去:“明前龍井。”
沈忱接了過來,道了聲謝,又自顧自的賞起畫來。
“這裡的畫都入不了你的眼嗎?”
沈忱心裡暗歎口氣,太鍥而不捨了吧。
“我不懂畫。”她乾脆停了下來,轉頭看向一直隨在她身旁的男子,舉了舉杯子,“就象我不懂茶一樣。我最多隻能看這隻蝦肥不肥,那個女人漂不漂亮,還有,那匹馬有沒有少一隻腿。要我買畫就象給我喝這明前龍井一樣,白白糟蹋了好東西了。”所以,不要想做她的生意了。
男子雅然一笑:“懂得尊重便是懂行之人了。”
“老闆真會說話。”她勾唇淺笑,客氣答到,又往拱門那邊看了眼。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似乎裡面有人在看著她似的。
“開門做生意,來的不是客,便是友了。”他舉了舉茶壺,“可還要茶?”
“謝謝,不用了。”她將茶盞放回托盤,近乎逃的點頭告辭。
走出門後,她才長長舒口氣。
經紀業務部的工作性質便是與各方周旋,應酬頗多。所以工作之餘她便不愛與太多人有牽扯關係,太過熱情的生意人經常讓她不自在,更何況這間畫廊還古怪的有被監視的感覺。
受不了。她甩甩頭。
一輛車滑行到她面前停下,車窗搖了下來。
一隻胳膊探出窗來——黑色毛衣推到了手肘上,露出古銅色結實的肌肉——拉了拉她的衣角:“美女,請你喝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