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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尚且“嘀嗒——嘀嗒——”自那豔紅琉璃瓦上滴落在大理石地面,發出清脆的水聲,悅耳而舒緩人心中的煩躁。
內殿,臨窗大炕上,鋪著一張玉白席子,光潤瑩亮。只是看著,便令人心生舒爽。這乃是南蠻國進貢大晉朝的冰肌玉骨席。席子通體用九千九百九十九塊打磨平整、拋光靚麗的上等冰肌寒玉,經域外星辰鐵淬成的鋼絲編織而成。整個大晉朝,僅此一席,可謂舉世難得。
在玉席之上,一名身著深紅宮裝的高貴女子正靠著一方紫檀木幾而臥,一雙瑩白如冰肌寒玉一般的素手緩緩的翻閱著木几上一本《大晉九州志》。嫋嫋的鸞鳳臨天香自一方古樸,漆黑瑩亮的鳳凰展翅香爐中飄渺瀰漫而出。
殿內靜謐,安寧。可就在此刻,大殿的門被粗魯的踹開!
“砰——”劇烈的踹門聲驚得一眾守在殿內的宮人太監失魂落魄,驚恐抬眼,便見大晉朝的帝皇司馬瑜渾身陰森寒冷的踏進殿內。
“殺,一個不留!”明黃刺眼的龍袍,珠翠搖曳的帝冠,掩飾不住的兇殘殺意!
內殿那原本正在翻閱《大晉九州志》的女子驚訝的抬起頭,瓷白的雪頸之上,一張本該傾國而絕色,驚月而羞花的容顏,赫然在右頰上,浮現一條蜈蚣一般醜陋猙獰的疤痕
“臣妾——”她盈盈的身段正欲起身行禮。
“閉嘴!”司馬瑜卻一聲兇唳,他那俊朗成熟,氣韻高貴的面容亦滿是兇暴之氣。
“陛下——”她如若遠山,如若扶柳一般的黛眉微蹙。一雙盈盈秋水一般,卻盈滿睿智深遠的眼眸平靜的看著她的帝王夫君。
“閉嘴!”司馬瑜的表情彷彿吞了蒼蠅一般,分外厭煩的看著眼前醜陋的女子。
她,就是大晉朝的皇后——連靈玉。是大晉朝風雲榜第一的奇女子,謀略天下。坊間有云:當今大晉朝,八成的天下乃是皇后所平。如此評價,不可謂不高。
當年連靈玉待字閨中,如今的大晉朝帝皇司馬瑜尚且是一名前朝不得志的異姓世子。因忌憚前朝大商帝皇的猜忌而隱忍侯府,卻獨具慧眼,求取了天下第一醜女,同樣也是天下第一智囊的連靈玉。但那時候,她的智囊之名並未遠揚
今夕那鎮國候連將軍一門,本該是大晉朝的弘股之臣。可自大晉立國十年來,先是老將軍戰死沙場,一品誥命蓮華夫人自盡追隨。隨後兩名將軍女婿沙場被圍殺,兩名將軍閨秀亦是誓死追隨。鎮國侯府一門烈女,為天下表率!
一顆晶瑩的淚珠終於自那平靜的眼眸裡滴落,她是天下第一的智囊,如何不曾懷疑?可惜苦無證據,更苦於她不敢相信。
今日,看見平時舉案齊眉的夫君,竟如此凶神惡煞一般的闖進,如此冷漠無情的一句“一個不留”。她都明白了,他是有心剪除連將軍府啊!
“為什麼?”即便知道,她還是問。為什麼他們連家從未有異心,為什麼她的父親分明早已卸甲歸田,連家所有的人都已經自除爪牙。他卻還要一個個揪出來剪除!僅僅是因為猜忌就容不得這樣的弘股之臣嗎?
司馬瑜俊朗的臉龐上泛著淡淡的紅暈,渾身透著一股酒氣。即便如此,他依舊不敢看皇后那雙睿智深邃的眼,那是他一輩子的恥辱!
“哈哈哈——”司馬瑜朗聲大笑,笑得驚天動地,笑得撕心裂肺:“為什麼?因為,你太醜!”
連靈玉如被驚雷劈中,饒是她如此聰明絕世,也想不到司馬瑜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不等她震驚完畢,司馬瑜陰毒的話語詛咒一般吐露:“我忍了二十年!忍了你二十年!”
連靈玉臉色微微泛白,心卻已經平靜,她等待著她這位演了二十年戲的夫君繼續說下去
“原本我還是可以再忍耐下去的,畢竟你已經被我困在了後宮。”司馬瑜臉上有一抹慘然的笑意。
連靈玉驚訝的看著他,似乎很意外他此時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自大晉國立朝十年以來,連靈玉已經被這位心機城府不亞於她的帝皇剪去了爪牙,困在了深宮之中。否則她又如何會找不到連將軍府滅門的證據
“可是,我可以忍。太子,二皇子,三皇子怎麼忍?將來太子登基,你這個醜婦還要頂著這張臉為我朝太后,丟盡我大晉朝的臉面!”司馬瑜痛心疾首,彷彿連靈玉犯下滔天大罪。
連靈玉只覺得可笑,她一顆心顯然已經被擊得粉碎,此刻面對這樣的指責,已經再沒有多少心痛之感。
“醜婦,你笑什麼!”司馬瑜被連靈玉嘲諷冰冷的笑意刺激得臉色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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