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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黑貓。金瞳。
他見過的不止一次見過
驀然從站起來,穿傭人進來的聲音都有些微微發抖。
“速召葉執筆進宮!”頓了頓,又原地繞了幾步,最後一揮手道,“不,速去準備車輿,本王要去葉府!快點!立刻去準備!”
易洛迦醒轉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身處一個非常顛簸的地方,四周莽莽的都是大風之聲,還有雨落在油紙布上的響。
他費力地眨了眨眼睛,努力去適應光亮。然而朦朧的視野中卻出現了一張清瘦而熟悉的面容,閉著眼睛,嘴唇微抿,很疲憊的樣子。
易洛迦覺得自己也許又在做夢了,乾脆閉了閉眼睛,然後再慢慢睜開來。
眼前的人沒有消失,反而愈發清晰了。
易洛迦用那雙清冽透藍的漂亮眼睛愣愣望著眼前的人,昏迷前的一幕一幕像雨水似的滴回了腦海中。
他拉著蘇越的衣袖不讓他走。他抱著他的腰,告訴他,自己喜歡他。
易洛迦越想臉色越難看,難道說這些這些都不是在做夢?難道、難道這些都是真的?自己真的這麼丟人現眼地對著別人死纏爛打了?自己真的真的說了那些糊里糊塗的話了?
心跳不自覺地加快,英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懊惱的神色,緊接著身下劇烈一晃,又重重顛簸起來,胸口的傷被猛然牽動,痛得他立刻皺起眉頭。
蘇越被這麼劇烈的震盪也吵醒了,睜開眼睛,深褐色的眸子在易洛迦臉上聚焦,半天才有了神采,愕然道:“你你醒了?”
易洛迦偏著臉,竭力維持著平時淡然自若的神情,但目光與蘇越相接的時候,還是露出了一絲尷尬,嘴上卻照舊漫不經心地問:“我們這是在哪裡?”
“馬車上。”蘇越說,“是劉管家在駕車。”
“馬車?”易洛迦擰起眉,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要去哪裡?”
“別亂動。”蘇越扶著他的肩膀,讓他躺好,緊緊握著易洛迦冰冷的手,說道,“我們要回商國,你不要慌張,靠在墊子上,讓我跟你解釋。”
易洛迦被蘇越握著手,輕咳了幾聲,問道:“商國?你的故鄉?為何要去那裡?”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死的。”
易洛迦在顛簸的車輿內看著蘇越認真的表情,過了半晌,合上眼睛,嘴角卻流露出一絲慰藉而苦澀的笑意:“能聽到這句話,倒也無憾。只不過我的病,我自己清楚,你不用再勞廢心力了,只要臨走前有人願意陪著我,便已足夠。”
“易洛迦,你這算什麼?”
被斥責了的病人愣了一下,微微睜大了漂亮的藍色眸子:“我說錯話了?”
蘇越狠狠敲了一下他的額頭:“你說了這麼多廢話,做了這麼多破事,好不容易把我給拖下水了,最後二話不說兩眼一閉就要去死,你把我當什麼?”
易洛迦咳嗽幾聲,白淨憔悴的臉龐上微微泛起潮紅,笑著望向蘇越:“可是捨不得我?”
“哼。”
易洛迦閉了閉眼睛,噙著笑意淡淡道:“那我便活著,多活一日算一日,好不好?”
蘇越瞪著他:“要一直活著。只要我睜著一天眼睛,你也不許閉上。”
易洛迦笑著說:“好。”
“你死的權利被我剝奪了,我不許你死,你就不許死。”
易洛迦還是笑著說:“好。”
“我要你活很久很久,不能讓我看著你走,那樣我太吃虧了,只能由你看著我走”
易洛迦點了點頭,抬起手覆在蘇越柔軟的頭髮上,揉了揉:“好。”
蘇越抱著病人,低聲對他說:“你知道嗎?在你昏迷的時候,葉筠告訴我,商國的王城裡有一種白英玉釀,那是多年前商國征服陳國,陳王奉上的歲貢。我不能把你留在易北等死,我要帶你去找那種藥,我去求父王,他會把藥給我的你,一定要撐下去,一直撐到那個時候。”
易洛迦把下巴抵在他的肩窩,閉上眼睛,消瘦的臉龐上帶著淡淡的笑痕:“好,一定活著。”
“你不要騙我。”
易洛迦抿著嘴唇,隱忍住喉嚨間上湧的腥甜,輕聲道:“好我不騙你”
兩人正在說著話,馬車陡然一震,像是磕著了石子,車身整個傾晃過去,好不容易穩住了,卻又聽得駕車的駿馬刨著泥地,發出不安的噴氣聲。
蘇越忙把易洛迦穩在靠墊上,自己撩開簾子,轉頭問道:“怎麼了?為何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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