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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別再說這種孩子氣的話了,葉筠。”男人道,“你老實把解藥給拿出來,誰不知道鹿峰是陳國才有的毒藥,那個兇手怎麼可能會有,如果不是你給他的他怎麼可能會有?!”
“啊!!”男人的動作讓葉筠痛得痙攣,可他還是哭著否認,“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易洛迦不是我害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救他不要求求你”
腳被毫不憐惜地壓折成一個極度扭曲的弧度,葉筠痛苦地喊了出來:“王上!!”
這一聲慘叫簡直就猶如霹靂,門外的蘇越一下子面如白紙——王上?!
他臉色蒼白地看向那個男人寬厚均勻的背脊,這個和葉筠撕纏在一起的人,竟然是王上易濤?!
第二天,葉筠很遲才起床,蘇越儘量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和他說話,葉筠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顯得心不在焉的。青年清瘦的臉龐精神靡靡,眼睛也略微有些紅腫。但他仍舊是平日裡波瀾不驚的神態,甚至連和小黑小白共進午餐的惡習都不肯悔改。
吃過午飯之後,葉筠抱著小黑去後院曬太陽,蘇越有意跟在他後面,卻見葉筠在開啟了後院的小門,外面是一片湖,倚湖而生的還有菜畦,大片平原鮮有人煙。
“我把你放在這裡了。”葉筠彎腰,撫了撫小黑滑順的皮毛,“你趕快走吧,不要讓人抓到你。”
小黑嗚嗚叫著,繞著葉筠的腳打轉,一雙金棕色的瞳仁汪汪凝視著葉筠的臉龐。
葉筠嘆了口氣:“別這樣,你好歹是隻伶貓,你知道該怎麼回陳國的。”
“咪嗚”
“我就不回去了。”葉筠輕聲說,“為了他,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他說的對,我只能留在他身邊,無處可逃。”
小黑還是發出低低的哼叫聲,依依不捨地拿毛茸茸的脖頸去蹭葉筠伸出來撫摸它的手。
“走吧。你繼續留著會倒黴的。”葉筠狠了狠心,拍拍它的腦袋,“我沒事的再見了。”
小黑還是蹭在他身邊不肯動,葉筠閉了閉眼睛,乾脆伸手捏住它的脖子,把它拎起來,掄著丟遠,然後啪地一聲關上了後院的門。
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了貓爪子撓木板門的聲音,還伴隨著嗚嗚的輕微哼叫。
葉筠靠在門上聽了一會兒,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一直到聲音輕下去,他才垂著頭,小聲說:“我不能讓易濤抓到你啊,你不該陪著我受罪的。”
他說完,輕輕吐了口氣,背脊抵在門板上,仰起臉望著萬里無雲的天空,也不知道究竟是對誰在說話:“真討厭,我什麼都沒有了呢”
有婢女提著碎花布裙從遠處慌里慌張地跑過來,蘇越往旁邊的陰影裡避了避,只見那婢女神色惶恐地對葉筠說了些什麼,葉筠聽著,俊秀的眉毛微微皺起,末了問道:“當真?”
“句句屬實,不敢欺瞞。”
“王上那邊有什麼反應?”
“王上還沒有任何指示。”
葉筠沉默一會兒,平日裡總是朦朦朧朧的眼神驀然冷冽起來,金棕色的瞳仁在抬眼的瞬間簡直如同鷹隼。
“速喚蘇越前來。”他果斷地說,“我要與他一同前往平西爵府。”
與葉筠一同坐在馬車上,蘇越有意無意地拿餘光打量著易北的執筆。以前他常常會覺得這個人活得懶散,漫不經心,有些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但此刻,這個傢伙卻突然從虛渺的霧氣凝聚成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昨夜有人在官道旁的小路上發現一具屍體。”葉筠沉著臉對蘇越說,“屍體已經被毀得面目全非了,身上帶著的財物也被洗劫一空,估計是有人謀財害命。”
“那跟平西爵有什麼關係?”
“死的人經過查實,是平西爵府上的婢女,這個婢女八歲時就賣給平西爵府,是平西爵的心腹,感情較一般傭人更深,喚作翠娘。”
馬車磕著了路邊的石子,劇烈地震盪了一下,蘇越瞪大眼睛望著葉筠,他說的最後兩個字讓蘇越僵怔著不能消化,半天才艱難地問:“翠娘?”
“嗯。”葉筠點了點頭。
蘇越有些暈眩,眼前突然浮現出那個面如桃李的丫頭,從身後取出一個裝著錢餉的荷包,遞到他手邊,忐忑不安地說,這是我省下來的工錢,你拿去用。
這個好心腸的,聰明伶俐的丫頭死了?
頭腦還正因為這突兀的訊息而陣陣發暈,驀然又聽到葉筠說了更讓他難以置信的話:“有人從她的屍身上搜出了一份密信,是平西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