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2/4 頁)
,還在那間密室裡,未曾清醒吧?
不。她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既然今日修巖又能來看她,便是那男人已經清醒而無大礙,並且,默許了她的離開。
這麼想著,心裡的苦澀滋味更濃了,同時間,她只覺眼前一陣暈眩揪緊了裙襬,一夜未曾安眠後的渾身乏力,使她不得不小心地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貝齒輕輕咬住了沒有多少血色的唇,鳳幽夜垂下了蒼白的小臉。
她忽然覺得好累。
從小到大,無論面對什麼事情,她都是一個人隻身上陣,而沒有人能替她做出選擇。也許正是如此,才養成了她外人看來獨立堅強,實則任性又倔強的性子。
三年前,她更是曾經任性過一次
在嫁給一個平凡無奇的官員之子,平平淡淡渡過餘生,跟遠嫁赤寧城,成為消弭一時戰禍的和親棋子之間,她最終選擇了後者。
原本婚嫁之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父母都已不在,唯一的兄長是她在世間僅剩的親人。皇兄其實有勸過她,留在中州,無論如何總好過背井離鄉,嫁去一片完全陌生的、傳聞中貧瘠荒涼的土地。畢竟好戰的中州皇室,根本不屑於利用一個女人的婚姻。
然而她還是來了這裡。遵從的,依然是自己的信念。
可是三年之後的今天,她卻走到了這一步。
終究,還是堅持不下去啊
默默傷神之間,那瘦小的女子完全沒有發現,不遠處房間裡,男人眸色愈發深沈的視線。
直到“嘩啦”一聲,什麼器物砸落地面的刺耳聲音,將她從自己的渺茫思緒之中拉回了現實。
鳳幽夜慌忙站了起來,柔和的眸光有些緊張地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那是正堂裡面的內室。應該是他的房間吧?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她沒有多想就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推開了虛掩的房門。
房間裡,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正斜倚在床頭,長長的銀髮遮住了他的面容,纖長的手指扶著額,眉頭緊鎖。
床邊鋪著的軟毛地毯上汙了一片水漬,一個青花瓷碗分裂成了大大小小的無數碎片。
見此情形,鳳幽夜哪裡還有餘暇去想,這厚實的地毯怎麼能讓這瓷碗碎到這種程度看見那男人一副病痛難忍的模樣,她原本苦澀的心,卻還是忍不住為他揪了起來。
他有頭風惡疾長久難愈,鳳幽夜在赤寧城這麼久,自是有所耳聞的。只是第一次親眼所見,她還是有些嚇到了。
無法想象,這個強勢的男人,除去情傷之外,還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她手足無措地在房間正中站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理智告訴她應該若無其事地退出去,回那間密室找到自己丟失的東西,立即離開這裡,再也不要靠近那個男人;然而手腳卻不再聽從理智的使喚。鳳幽夜怔怔地往前兩步,蹲下身子,小心地將地上的碎瓷片一點點拾起。
將碎片仔細地一一清理乾淨之後,她又重新沏了杯熱水,端到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一直低著頭,她等了好一會兒,才感覺自己的手兒忽然被抓住了雖然病容滿滿,但他手上力氣卻一點都不小,鳳幽夜掙扎了一下,卻絲毫都沒有掙開他顯然是渴得厲害,就著她手中的杯子就這麼一口飲盡了,輕嘆了一聲,才放開了她柔若無骨的小手。
卻從始至終都沒有抬起頭看過她一眼。
迅速地縮回了手,鳳幽夜垂下眸子,將腳步放到了最輕最慢,貓兒似的悄無聲息往門口退去。
“慢著。”
身後男人嗓音低沈迷人,卻還是嚇到了逃跑的小貓。
鳳幽夜幾乎要跳了起來。像是個登堂入室的小賊,撞見了最強大又可怕的主人,在他的強勢氣壓之下,完全無所遁形。
心跳得好快好快
“你,叫什麼名字?”男人一字一句如吐珠玉。
鳳幽夜根本回答不了。她叫什麼名字她若說她是他的妻子,他會有何反應呢?
呵此刻他定是將她當成了某個眼生的婢女吧。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又有何所謂知道名字呢?
她想要跑,卻還是硬逼自己冷靜下來。
那枚血玉,要怎麼樣才能尋得回來呢?
14、調戲
“我、我叫晴兒。”最後脫口而出的竟是貼身侍女的名字,鳳幽夜覺得此刻自己的舌頭笨得都要打結了。
“”身後男人沈吟了一會兒,似是在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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