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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她不會說。”秦氏冷笑一聲,揮手打發走廂房內多餘的丫鬟。
“你什麼意思?”葉氏盯著她。
秦氏面色陰沉道:“你們家這位四丫頭可了不得,不管你問她什麼問題,多唐突,她骨子裡頭都透著從容淡定。要麼是她這個人性子這般,要麼就是這些她早就預料好回覆了。”
“不懂你胡說什麼,她一個小丫頭你也懷疑。”葉氏對她這位孃家嫂子簡直無語了,真是死了孩子把她腦子死進水了。她可不想奉陪,葉氏也甩手告辭了。
秦氏沒去管她,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屋子裡發悶。過了會兒,她叫來今日送詹四姑娘去歇息的小丫鬟,問她詹四姑娘可有什麼異常表現。
小丫鬟搖頭:“沒什麼奇怪的,詹四姑娘去了歇會子就回來了。態度十分隨和,跟奴婢們都說說笑笑的。”
“歇一會兒就好了?”秦氏白一眼小丫鬟,起身道:“走,你領我走一遍她走過的路。”
“二太太,大太太叫您呢,該送客了。”
秦氏嘆口氣,回答:“知道了。”秦氏走之前吩咐小丫鬟就在這等著,她們回頭再去。
等送完親戚朋友之後,天色也不早了,葉家大太太帶著戴舒等告辭。秦氏方叫來那小丫鬟一路帶著她走,到了臨近以前葉小七住的地方時,秦氏帶著人穿過稀疏的林子,去了葉小七以前住過的宅子裡。院裡頭的枯草似有被踩踏過的痕跡,秦氏眯起眼睛,打量了正房門把手的灰塵,方帶人繞到後頭去,後院裡滿地的落葉,仍是一片荒涼。
秦氏鬆口氣,也不大理解自己怎麼鬼使神差的走到這兒來了。自己到底想懷疑什麼?秦氏無奈地自嘲笑了幾聲,轉身帶著人離開。殊不知就在這院牆外,青衣男子手拿一把鎬頭蹲在牆根躲藏著
入冬後的日子對於清玉的體質來說,有些難熬。手足寒涼的症狀是不會因屋子裡多添幾盆炭火就能好的,再說她要學著管家,每日必要早早的起床定省後去大嫂子鄭氏那裡露面,看著她如何處理家事,如何清算賬務的。臨近年末,詹府上下為了籌備過年更是十分忙碌,清玉要學的東西也就更多了。到了年三十終於閒下來,清玉才有功夫窩在火盆邊瞧著一家子的熱鬧。
三爺詹祀近幾月極少見著四妹妹,今兒個抓住了就不放,重新打量她一遭兒,心疼的嘆息:“四妹妹好似長高了些,不過人也瘦了許多。”
“那就多吃點!”清玉拿起碟子裡一塊新烤的鹿肉放進嘴裡。
“誒,你不規矩,趁著長輩們不注意,竟用手抓。”詹祀玩笑道,自己說完人家,隨手也抓了一塊放進嘴裡。“果然這麼吃味道更香。”
老六詹祠素來與四姐交好,也湊了過來,憨笑著拿一塊塞嘴裡。
江哥兒剛學會了走路,一搖一晃的往這頭奔,也要伸手。清玉抱他起來,對三哥和六弟道:“你們可別鬧了,教壞了我的小侄子。”
“噯,怎麼賴到我們哥倆頭上,你起的頭。”詹祀埋怨道。
清玉笑著白他一眼,笑問他:“你還和世子爺見面麼?”
“唔,”詹祀指一指自己的嘴,示意清玉他又吃了一塊。嘴裡頭的東西咀嚼乾淨了,他神秘兮兮的打發走六弟詹祠和小侄子詹江,對清玉道:“你想他了?”
清玉冷冷的白他一眼。
詹祀哈哈笑起來:“你這反應不對啊,正常姑娘應該羞答答的紅了臉低頭才是。”
“我幹嘛要為你的不懷好意而害羞?”清玉瞪他,緊接著解釋道,“《孫子·謀攻》‘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三哥,可懂我的意思了?”
“嗯,明白了,你要和禾晏打架!”詹祀油嘴滑舌道。
清玉嫌棄詹祀賣關子,警告他:“笑話我的下場可不好,比如你的小廝——”
“你什麼意思,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人兒。”詹祀面色不爽的瞧她一眼,默了會兒,突然嬉笑道,“好四妹,這不是逗你玩麼。那個宴世子確實身子不好,這幾個月躲在王府裡頭不知道幹什麼呢。要不改日我替你瞧瞧去,不過你要有個獎勵才行。”
“那個玉香爐送你如何,在我這放著燙手。”清玉低聲笑道。
“玉香爐?就是那個二嫂子,啊不對,葉姨娘生前送你的那個?”詹祀兩眼冒光道。
“對,”清玉才不稀罕葉香玉給的東西,“那可是好東西,打聽一次訊息可不行,怎麼也得十次八次吧。”
“什麼十次八次,都不用!你若真給我了,小生以後隨叫隨到。”詹祀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