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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只有我們兩個人時,鳶萱方說道:“婉儀主子和玉婕妤是否很是要好?”我猜不透她這是何意,只得實話實說道:“我們從小就認識,以姐妹相稱。”鳶萱瞭解地點點頭,道:“既是如此,那麼想必婉儀很是在乎玉婕妤了?”
我提高了警惕,答道:“鳶萱,有話直說吧。”鳶萱歪頭想了想,道:“那奴婢就直說了。今天你們算是和婉貴嬪結了仇,玉婕妤又有了龍種,現在宮中人人都盯著玉婕妤的肚子。婉儀和婕妤要好,這宮裡現在是人人都知道。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是這個道理。希望婉儀和玉婕妤一定要提高警惕,保住龍種。”
我聽了,有片刻的沉默。其實,我又何嘗不知。如璧有了龍種,真的很難說是福是禍。在宮裡懷孕的妃嬪其實並不少,可真正能生下來的卻少之又少。這其中的貓膩實在耐人尋味。
雖然如此,我還是感激地點點頭,謝了鳶萱。鳶萱想了想,突然笑了。我納悶:“笑什麼?”鳶萱神秘地笑了笑,道:“奴婢是在想皇后為什麼會把婉儀安排在延禧宮?”這一點我也一直想不通。皇后應該還是防備著我,對我頗為忌憚才是。那她就應該把我安排在她的親信身邊,監視牽制才對。可那個馮昭儀橫看豎看都不像是心機深沉,依附皇后的人。我忙問道:“你知道為什麼?”
鳶萱神色變得頗為凝重,緩緩道:“婉儀可知馮昭儀是生養了一位帝姬的?”見我點點頭,又道:“在宮裡想要生下孩子是多不容易的事?馮昭儀無權無勢,性格又懦弱,而且當時還一度盛傳她懷的是皇子。可就是這個馮昭儀卻做到了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硬是安安穩穩生下了孩子。雖然事後知道是個帝姬。”頓了頓,又道:“良妃娘娘一直覺得馮昭儀不簡單,多番試探卻一直沒有現什麼。皇后恐怕也有這樣的心思。這次把婉儀安排在延禧宮,只怕還是試探你們彼此的成分更多。”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想起剛才在太微宮,良妃對馮昭儀施以援手,我還暗中敬佩良妃,禁不住苦笑起來。鳶萱善於察言觀色,見狀明白我在想什麼,也只能苦笑著說:“良妃娘娘也是身不由己。即使已經到了她這樣的地位,仍然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過日子。不然,一個疏忽,就可能萬劫不復。”
我也清楚她說的不錯,點點頭,歉然地向她笑了笑。鳶萱明白地拍拍我的手,告辭出去。雖然鳶萱沒說,我也明白是良妃讓她來提醒我,跟我說這番話的。對於良妃,我心底也是有著幾分感激的。我與她萍水相逢,以她的身份地位,能如此待我,實屬不易。
送走了鳶萱,我跟噙香漱玉一起把所有的東西都叫人收拾好了,浩浩蕩蕩地向延禧宮行去。到了延禧宮,馮昭儀竟領著宮女太監在宮外等著我們。我大吃一驚,慌忙上前行禮道:“昭儀娘娘,嬪妾豈敢有勞娘娘親自來接,實在惶恐。”馮昭儀微微笑著,溫婉地站在門口,伸手扶起我道:“婉儀妹妹快起來,不要如此多禮。”說著,牽著我進去。邊吩咐太監宮女把我的東西放到指給我住的含章殿,邊笑著道:“他們要收拾好還有好一陣子,妹妹先到我春華殿坐坐吧。”
我見她如此盛情,也不好推辭,加之也想多瞭解瞭解她,也就應了,兩人攜手去正殿春華殿。馮昭儀身為九嬪之,住的延禧宮規制頗為廣闊壯麗。只是似乎只有馮昭儀一個妃嬪住,有些冷清。
馮昭儀笑吟吟地對我說道:“我這延禧宮只有我一個人住,虧得妹妹並不嫌棄,以後我也有個伴。”我點點頭,真誠地道:“只要姐姐不嫌明月粗鄙,就是明月的福氣了。”
馮昭儀是眾多娘娘裡唯一一個不自稱本宮的,說話和氣溫婉,沒有一點架子。我也很是喜歡她這樣的脾氣。我們一路說說笑笑,剛進門就有個小小的身子撲入馮昭儀懷裡,奶聲奶氣地叫著“母妃,母妃”。我知道這小女孩就是寧安帝姬,只有兩三歲年紀,穿著粉紅色的團花蜀錦小褂子,頭上梳了兩個圓圓的小鬏,扎著兩顆粉紅的珍珠,白皙細嫩的小臉紅撲撲的,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溜溜地直轉。
馮昭儀一臉憐愛地把她抱起來,親了又親。馮昭儀把女兒抱在懷裡在椅子上坐了才指著我,道:“這是你明母妃,快叫人啊。”小傢伙在她母親懷裡蹭了又蹭才鑽出頭來,規規矩矩地跪下,叫我“明母妃好。珠兒給明母妃請安。”稚嫩的小臉強裝著嚴肅,別提有多可愛了。
我“哎喲”一聲,忙把她抱起來,笑著給她揉膝蓋,道:“這麼懂事?誰教你的?”馮昭儀在一旁直笑,小丫頭眨眨眼,迷惑地問我,“明母妃,珠兒做得不對嗎?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