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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倒是母親輕了眉。開口勸道:“月兒。何苦為了這樣地小事得罪人呢?宮裡有宮裡地規矩。我是遲早要出去地。”
我想想也是,加之心中也掛著張伯之死的事,也點了點頭,叫了噙香漱玉進來,打點要讓母親帶出去的東西。
我把那些東西一樣一樣地翻檢出來,一樣一樣地細細告訴母親:“這個錦盒裡都是些金玉首飾,我在宮中都用不著這些,母親和姐姐撿些喜歡的隨便戴戴吧。這個包袱裡都是些人參鹿茸之類地補品,爹孃也都有了春秋,平日要善加保養才是。這個包袱裡是才貢的上用宮緞貂皮,眼瞅著越發冷了,父親關節不好,一到冬天就犯疼,做件皮大衣棉褲還是好的。。。。。”
我不厭其煩地一件一件說與母親,母親只會在一旁抹著眼淚,用難捨的眼光望著我。我心裡發堵,聲音發顫,藉著說話之機掩飾著快要崩潰的情緒。衣物器皿終歸有限,不一會也就說完了。
我停下話,輕嘆一聲,拿起錦帕輕輕地為母親擦拭起眼淚,勸慰道:“母親,還請節哀。雖然宮門深如海,到底還有見面的機會。好不容易見了,不高高興興地說笑,反倒如此悲傷,待會去了,又不知何時得見。惹母親如此哭泣,女兒當真是萬死難贖了。”
說到這,我再忍不住,眼淚滾滾而下。一旁噙香見了,忙笑著上前勸道:“喲,主子,這是做什麼?剛勸得夫人好些,你倒又哭起來,豈不讓夫人難受?”
我聽了這話,勉強笑笑,強自忍住了淚。母親牽了我的手,仔細端詳著我的臉,慈愛地道:“乖女兒,快不要哭。宮裡耳目眾多,又喜盛世歡笑,總不許見哭聲。被人閒話也是對你不好。當初,我和你父親狠心送你進宮,也是為了你好,你別怪我們。宮裡人心叵測,你自己要小心啊。雖說皇上寵愛,但君恩無常,要懂得為自己籌謀啊。”
說著,母親轉身對噙香漱玉道:“你們也是。既然小姐帶了你們進宮,你們倆又自幼跟小姐一起長大,小姐從未把你們當奴婢看待。在宮裡,你們一定要相互扶持,好好照顧小姐才是,知道嗎?”
噙香漱玉也都感動地泣不成聲,連聲應是。
我平復了起伏不定的情緒,拭乾淚,噙香伺候我重
胭脂,我整理好了裙裾,覺得並無不妥當,才帶著噙母親出去。
送出院門,那太監正鞠著身子等候在門外,見我們出門,忙滿臉堆笑低頭就拜:“奴才給婕妤請安。給老夫人請安。”
我扶著噙香的手,恢復了高貴冷漠地樣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並不說話。還是母親微笑著扶起他,道:“公公快快請起,老身受不起。”
那太監一臉諂笑道:“老夫人是何等身份?就是皇上也要稱一句老夫人,對您禮遇有加啊!奴才能給老夫人磕個頭那也是三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說著就真地在那石地上磕起頭來。母親哪見過這般無恥的人,目結舌地愣在了那裡。
我厭惡地掃了他一眼,不耐煩道:“不用磕了,起來吧。”
那太監聽出了我言語中的冷意和不屑,這才訕訕地起來。
我剛要把母親交給這個太監,就見崇韜那邊的路公公滿臉笑容地領著四個小太監過來了。
路公公遠遠地見了我就忙一路小跑著奔過來,打著千兒請安:“奴才路得給明婕妤請安,主子吉祥。”
路得喜雖不如秉筆太監康公公身份顯赫權勢頗大,卻是崇韜身邊最為親近信任之人,一應起居飲食都離不了此人。我自是不會輕易得罪他,忙虛扶了一把,笑道:“路公公客氣,快請起。”
路得喜順勢起身,一邊的那個管事太監忙麻溜得拜道:“奴才給路公公請安。”
路得喜連看也沒看他,只鼻孔中嗯了一聲,冷道:“好沒規矩地奴才。婕主子面前,哪有我們奴才的座兒。倒糊塗得給雜家請什麼安。”
那太監碰了一鼻子灰,再也不敢多說半句。路得喜又朝向我,笑道:“幸好趕得及。奴才真怕老夫人已經出宮了。皇上有旨意給老夫人。”
我愣了一下,忙拉著母親跪了下來,路得喜輕咳了一聲,慎重地從袖中取出明黃的卷軸聖旨,字正腔圓地念起來:“朕上體天心,下承民意,念婕妤藍氏恭謹端方,柔慈賢淑,其母藍寧氏教女有方,特賜下金玉如意各一柄,沉香柺杖一根,伽楠念珠一串,‘富貴長春’宮緞四匹,‘福壽綿長’宮緞四匹,紫金‘筆錠如意’錁十錠,‘吉慶有餘’銀錁十錠,封正三品安康縣夫人。欽此。”
他每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