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了軟轎帶了噙香過去顯仁宮。還沒到顯仁宮門口,就已經見到好些妃嬪三三兩兩地往那邊過去,見了我都恭敬地問安。
我匆匆點頭。心急如焚。急欲過去探個究竟。也不多說。軟轎過處。就隱隱聽見幾個妃嬪有些不滿地說話“擺什麼臭架子”。我也無暇理會。且由著她們說吧。
到了顯仁宮。顯仁宮燈火通明。遠遠就聽見一片哭聲。那是太監宮女在為夭折地小皇子哭喪。先到地妃嬪全都聚集在正殿內等訊息。只不獲准許進寢殿探視。
路得喜也守在殿內。見我來了。忙上前悄聲道:“明婕妤萬福。且等奴才先進去通傳。想來皇上是見地。”我也默然點點頭。駐足在殿內候著。
路得喜拂塵一拂。匆忙進去了。
就聽一聲冷笑。我望過去竟是碧波殿地張嬪。張嬪慢條斯理地道:“依我說。婕妤妹妹也不必去請示了。現在內殿只有皇上並幾位娘娘在內。連我這本宮地妃嬪都進不去。寢殿太小。容不下這麼多人。皇上讓大家都在外頭等訊息呢。又何況是妹妹?”
我聞言也不動氣。只淡淡一笑。道:“姐姐說地是。”說完。仍安靜站著等著。
不多時,路得喜就疾步出來了,低聲道:“皇上請明婕妤。”
我輕輕頷首,跟著他進去寢殿,也不去理殿內的一陣竊竊私語和眾人尤其是張嬪那又驚又妒的眼光。
寢殿裡分內外兩層,我進去便見崇韜和意妃良妃馮昭儀並幾個並不得寵的修容貴嬪坐在外間。
雖然許多臂粗的火燭熊熊燃著,照得寢殿裡纖毫畢現,卻怎麼也照不散那濃濃愁雲慘淡。牆壁上,樑柱上,帳幔上,那些多子多福,和合二仙,送子觀音等涉及到子嗣看著讓人刺眼的花紋字畫擺設通通都撤了,一時之間也沒有重新擺上去,倒顯得偌大地宮室冷清寂寥了不少,長長的帳幔拖曳在地上,都是些金色硃紅之類喜慶的顏色,此時看來都無比刺眼,也顯出些詭異地頹廢和陰沉。
隔著屏風,隱隱看見裡間床榻前太醫宮女忙碌穿梭的身影,那黑沉沉的沉香木雕花大床上隱約臥著地人影,不時傳出幾聲痛苦而微弱地呻吟。我心中一陣黯然,可憐婉貴嬪於情心灰意冷之後還要承受這般喪子之痛。
崇韜失魂落魄地坐著,束髮的紫金冠歪在一邊,幾屢散亂的髮絲垂在眼前,往日清明凜冽的雙眼佈滿了血絲,充滿了失子地痛楚。
見我進來,崇韜彷彿看見了救星,上前一把拽住我,聲音沙啞地道:“明兒,你來了。”
我見著崇韜這失魂落魄的模樣,泛起一陣尖銳的心疼,這些天的刻意迴避和躲閃在這一刻煙消雲散,我只想擁抱著這個男人,給他安慰和力量。柔聲道:“是的,皇上,我來了。”說著仍扶著崇韜在海棠雕花椅上坐下,自己轉身向幾個娘娘行禮。
良妃攙住我,道:“都這時節了,還行什麼禮,坐著吧。”
我依言在崇韜身邊坐下,手卻從長長的袍袖中伸出,繞過桌腳,溫柔而又堅定地緊緊握住崇韜地手,給他沉默而又無聲的支援和安慰。
崇韜龍軀一震,隨即回握住我,眼神中有了一絲寬慰。
我只面向良妃意妃道:“適才我
宮看望玉婕妤,聽見出事就趕了過來,玉婕妤有孕在也受了些驚嚇,我便斗膽做主讓玉婕妤歇著不要再過來了。”
良妃忙道:“正該如此。別說玉婕受了驚嚇,就是沒有,她有孕在身,這等場合也要叫她不要來才是。”
意妃也道:“現在宮裡只剩下她一個有孕地妃嬪,更該好生保養小心養胎才是。”這句話反倒是提醒了崇韜,崇韜也抬起頭道:“對了,如璧她怎麼樣?母子平安吧?”大受刺激之下,崇韜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起來,張口就問是否母子平安。
我點點頭,“還好,只是情緒不太好,若存了憂心在內倒不好了。”
崇韜默然半晌,方傷心地道:“宮裡錦衣玉食,來往的太醫都是一代名醫,卻總是連個孩子都保不住。”
眾妃都沉默了下來,這話實在不好搭腔。還是意妃資歷身份擺在那裡才說了一句:“皇上,這可不能怪太醫。皇子生下來就是去世了地,太醫也說是窒息之故,在母體中就沒了呼吸。這只是意外。”
崇韜抬頭看了意妃一眼,卻不說話。馮昭儀就站在旁邊,絞著手中的絹子,臉色蒼白卻異常地安靜,一句話都沒說。
我微覺奇怪,正要跟她說話,就見路得喜一路小跑著進來了,崇韜怒道:“路得喜,你不在外頭伺候,又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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