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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深受寵愛,無根無基,對這些迫害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當時撫摸著肚裡的珠兒,那種血肉相連至為親近的感覺是那麼真切,我誓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當然,我也知道皇后和良妃的不懷好意。於是,在一個無星無月的夜裡,我去了太微宮。”
說到這裡,馮昭儀停了下來,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之中。我不敢打斷她的話,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唇,深怕自己會忍不住驚撥出聲。
我彷彿看到了當年那個深受寵愛卻無依無靠,隨時性命不保的柔軟女子,深夜來到太微宮外,孤注一擲想要保住自己肚中可憐的孩子。
我心中一酸,終是緩緩落下淚來。
第七十章 悠悠三春暉
突然,我伸出手去緊緊握住了她冰冷顫抖的雙手,緊緊地,用力地。馮昭儀輕輕一震,眼神重新變得清明,只是難掩那絲黯然和痛楚,她輕輕回握住我,“我去求見皇后,說如果生下的是皇子,我願過繼與她,求她收我的孩子為嫡子。”
我大大震驚,過繼給皇后?過繼給皇后!為了保住孩子的命,要將自己辛辛苦苦冒著生命危險生下的兒子送給一個害自己命的女人做兒子,這是何等悲慘痛苦的事!可在那時,我卻明白這是她唯一的辦法。所幸,她生下的是女兒,是對皇位沒有威脅的帝姬。
馮昭儀無意識地反覆摩挲著自己小指上的赤金嵌翠玉護甲,面容露出一絲慶幸道:“還好,皇后雖然有所懷疑,最終還是相信了我。她沒有皇子,這是她最大的軟肋。她也相信我肚子裡的是皇子,我孃家無權無勢,我出身並不高貴,我毫無根基。我裝作不知道是她下手害我,說得言辭懇切,她先是懷疑我的用心,後來也相信了我的話,認為我是為了給皇子謀個好出身才出此下策。於是,她放過了我,也為我擋下了外來的所有風雨毒招,結果我生下的卻是帝姬。”
我這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恍然大悟;”難怪良妃會百思不得其解。要不是姐姐你說出來,只怕也沒人能想到姐姐心思細膩大膽到如此地步。而皇后見你生下的是帝姬,她自然不會再提過繼的事。“
馮昭儀平靜了下來,隱憂道:“可是皇后卻覺得自己受了愚弄。她以為我從某處知道了孩子是帝姬,才假意過繼與她,以求身全。她幾乎認定了我是在利用她,所以之後一直試探我,不斷地針對我。“
我瞭解地點點頭,又道:“可即使是如此,皇后也沒有必要不放珠兒回來啊。“
馮昭儀愁恨道:“話是如此。雖然皇后表面對珠兒很好,但其實她是很不喜歡珠兒的。正因為如此,皇后就更沒有理由留著珠兒了!所以我才擔心,不知道皇后想幹什麼。我就珠兒這麼一個女兒,她乖巧聽話,又依戀孝順我,她可是我的命根子啊!”
她越說越激動,不知不覺間早已淚流滿面。我心底也覺酸楚,這一對可憐的母女!
馮昭儀呼地一聲站了起來,眼中含淚,猶如困獸般轉起圈:“這些年我知道皇后深恨於我,我已經凡事退讓了,還要我怎麼樣?這一切又與珠兒何干?”
她原本整齊高貴的衣裙早已揉得散亂,滿面皆是淚痕,髻也沒了楚楚的風韻,哪裡還是我往日見的那個端莊清雅,高貴溫和的昭儀娘娘。
我暗歎一聲,想來這幾天她在春華殿一定擔驚受怕,惶恐度日,巨大的心理壓力下情緒以致到了崩潰的邊緣。才會在並不是很交心的我這裡如此失態。
我起身拉住她,輕輕地抱著她,拍著她的後背,“姐姐,你現在急也是無用。依我看,珠兒應該沒事。如果珠兒在太微宮出了什麼事,皇后她也不好交代。這樣的事皇后應該不會自找麻煩的。”
聽了我的話,她稍稍冷靜了一下,悽聲道:“我也是這麼來安慰我自己的。可在這宮裡,不管你是主子還是奴才,指不定哪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珠兒還是小孩子,也沒心眼,我真怕太微宮突然就來說珠兒出事了。編個什麼貪玩落水的理由又有多難呢?”
我也很是喜歡珠兒那個小丫頭,聽馮昭儀這麼一說,我也心中打鼓,想了想,我才試著說道:“那要不然這樣吧,姐姐,明日我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幫你看看珠兒怎麼樣了,好不好?”
馮昭儀猛地抬頭,滿臉都是驚喜:“真的?”她感激地拉住我的手,悲喜交加地道:“妹妹,你對珠兒的恩德我馮香綺沒齒難忘。”
說著,竟要跪下來。我唬了一跳,忙用力拉她起身。開玩笑,她是從二品的九嬪之,我哪敢受她這麼大的禮?
我用盡力氣才把她拉了起來,懇切道:“做妹妹的不敢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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