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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很久。你提的要求我不可能答應。為什麼你還要提?我想,其實你並不需要我替你找船,你只是想知道我是否會冒險前來,對嗎?當然,”他自嘲的笑道,“如果我把你邀我私會的事說出去,一來考驗我是否可信。二來為了岑家的名聲,我方家還只能上門來提親。我怎麼也比範玉書強。對你來說,都不會比和範玉書訂親更差的處境了。我說的對吧?”
岑三娘笑咪咪的說道:“第一次見你,你替方九娘還我銀子。第二次你幫我,撐了把傘來護著我。範夫人上門提親,還請動了刺史夫人保媒,彩禮又豐厚,岑家實在沒有不答應的道理。我沒有別的辦法,也不認得別人。你肯來,至少你不討厭我,還有想幫我的心思,不是嗎?就算你說出去,我是不會承認我請你來的。你不好好的在花園宴會上待著,闖到岑府內宅,理虧的當然不會是我。”
她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把方銘氣樂了:“跟著岑知林走到後宅,我一路做賊似的。你倒算計的輕輕鬆鬆。”
岑三娘輕搖著團扇笑容可惡之極:“怎麼是算計呢?那也得你肯來才行啊?你若無心,我又怎麼算計得了你?更何況,我說過,也許我會幫到你。這話也不是假話。”
方銘覺得自己除了苦笑,找不到別的話說了。
你烤的魚很香
岑三娘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她手裡沒人可用,便算計著無意中對自己顯露好感的方銘。如果不是那人在府中安插了眼線,也許今天她會在這裡顯擺顯擺,讓方家堅定娶自己的決心。 她認識的人不多。方銘內心善良,樂於助人。為人不刻板,長得不賴,四肢健全,說話不結巴。方家是隆州首富,其實真是很不錯的選擇。
可惜,她被那人的執著嚇著了。她哪怕為自己打算,卻也不想害人。
岑三娘微微偏過頭,看著畫舫外一眼望不到頭的綠荷:“我給了你三天時間。這三天,無論怎樣我都會讓我母親出身隴西李氏的訊息傳揚開去。方家是隆州首富,卻在長安沒有自家的商鋪。在長安,賣隆州絲綢的卻只有王家。因為王家在宮裡有位做寶林的娘娘。你們方家甘心嗎?可誰叫方家無人出仕,朝中無人呢?我就想啊,聽到我外祖家的訊息,也許方家願意抓住這個機會,護送李家的外孫女回長安去。”
方銘有些好奇,覺得岑三娘想的太簡單:“三娘,就算我方家有這樣的心思。你怎麼能肯定岑家一定會答應你去長安?岑家不答應,方家是絕不會偷偷用船帶你走的。方家雖然行商,也要名聲的。”
岑三娘輕描淡寫的說道:“方家如果肯賭,何妨賭得更大一點。找條船扮作我外祖父家的人來接我又有何不可?”
方銘倒吸口涼氣:“你好大的膽子。”
“富貴險中求。”岑三娘淡然說道。
方銘想了又想,覺得好像真如岑三娘所說。如果方家願意將賭注押到岑三娘身上,幫著她離開岑家也理所當然。
算計方家的事她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還有一件事,岑三娘覺得方銘有必要知道。她抱歉的說道:“方家提親是看中了隴西李氏的名聲。其實我外祖父三年來從來沒有想起過我。我母親過世時,他甚至遣人抬走了母親所有的嫁妝。所以,我只是個孤女,岑家四房的孤女罷了。”
方銘一愣,詫異無比:“這是你最大的倚仗。你可知道隆州城裡有多少人家因為你的身世起了心?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你明知道方家提親,為的就是和隴西李氏結為姻親。”
岑三娘對方銘嫣然一笑:“方七哥烤的魚很香,三娘一生難忘。”
算計著方銘,卻又在方家提親時放棄。
方銘愣愣的看著岑三娘,半晌說不出話來。
岑三娘已站起了身,福了福道:“與六娘七娘一起過府,獨自盤恆過久終不妥。還請方七哥將船劃回去吧。”
她走出了船艙,站在船頭看連天碧荷,再不肯和他單獨相處。
方銘望著她的背影,心裡百味陳雜。說不清是歎服,還是憐惜。難道她不知道一旦這個訊息傳開,哪個大戶人家肯娶一個孤女做嫡妻。或者,她不想嫁給自己一瞬間,他情願被她一直矇在鼓裡算計著。
風吹動岑三孃的大袖衫,她和百草興致勃勃的採著荷花與蓮蓬,玩得全無心事的模樣。
笑聲清脆,方銘心裡卻生出陣陣酸楚來。這樣的岑三娘讓他心疼無比。
畫舫劃回岸邊,百草扶著岑三娘下船,遠處涼亭裡傳來了六娘七娘的說笑聲。岑三娘轉身朝方銘施禮告辭。
“三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