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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眸光微微暗淡,這些都是二爹爹教她的,二爹爹恨不得將她教成一個離經叛道的野丫頭呢。
印蓮並不急於談論正題,替自己斟上半杯,小酌一口。
“你覺得這酒如何?”
“清香醇正,入喉酸甜微辣,讓人慾罷不能卻又不敢多飲。是上等的罌粟大麴。”青廷說罷,側目望向亭外的紅花。
“罌粟雖美,但不可迷戀。”
“我知道它有毒。”青廷定定地望著印蓮,突然笑出聲來,“不過我爹也說過了,越是危險的東西越讓人有想要征服的慾望。別人不敢接觸那是他不夠勇敢,我可以不聰明但不可以不勇敢。”其實後面還有一句,她沒有說出來。
大娘離世那年,大爹爹痛苦了很久很久,他將一杯杯香醇的桑葚酒灑在大娘的墓碑邊。
青廷那時候還小,只是跟著大爹爹跪在墳頭,眼睛腫的比兔子眼還紅,一句安慰的話也不會說。她傷心,但大爹爹比她更傷心。
“雪粟,你大娘她永遠不會回來了。”唐冷寒聲音沙啞,一下子滄桑了很多年。
小雪粟捧著一碗蓮子粥,放到墓碑前:“大娘最喜歡喝雪粟熬的蓮子粥了,她捨不得這麼離開的。”
天空依然蔚藍,只是斯人已去,給活著的人留下永遠消不去的傷痕。即使歲月能讓傷口癒合,但傷了終究是傷了,依然會留下疤痕。
“你大娘當年性子火辣暴躁,在整個錦陽城都是出名的刁蠻女,沒人敢去招惹她,同樣也沒人敢娶她。別人不敢接觸那是他不夠勇敢,我可以不夠聰明但不可以不勇敢,緣分這東西一旦失去了,錯過的將是一生的遺憾。”
寡言的大爹爹那天對她講了很多很多感慨的話,那時她小,邊聽邊懵懂地點頭。長大了,她適才漸漸明白其中一些話的道理。
印蓮執著杯子的手指微微一顫,方才直插正題:“你和三護法什麼關係?”
“沒有任何關係。”青廷乾脆果斷地回答,激動得差點站起來,生怕自己和蘇夢紫車上一丁點兒的關係。
青廷的每一個舉動都落盡他的眼中,看起來並不像在說謊。
“縱使沒有關係,但難保你不會破壞我的計劃,人都有說漏嘴的時候。”印蓮將杯底最後一滴酒入喉,收盡嘴角最後一絲僵硬的笑,“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永遠封口。”
青廷心下一涼,眸光逐漸渙散,失去了先前的神采。
縹緲的雲霧纏繞著石亭,豔麗的陽光暖不透山間冷颼颼的風,風捲著紅花瓣幾經飄蕩,落在青廷的手掌上。
錦服少年頹然地趴在石桌上。
白衣人冷笑著站起身,迎風而立。
第46章 談判
“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她!”身材微顯臃腫的男子胸腔中噴出熊熊怒火,將趴在石桌上的青廷攬入懷中。
印蓮轉過身,淡淡地看著男子,目光寒意侵人。他不想任何意外發生,尤其是樓青廷這個令他隱隱感到不安的存在因素。
男子被他看得不由抖了抖身子,眼前的少年不過十七八歲,卻成熟得令他吃驚:“解藥給我,否則我們的合作到此結束!”
印蓮的眼神又涼了幾分,鳳眸微眯,劍鋒出鞘幾寸。
男子哂笑:“你不敢殺我,不然你努力至今的成果都將付諸東流。”
印蓮的劍仍然沒有還鞘的意思,朝男子徐徐走近:“我要求加重皇帝那老頭子的藥量。”
男子肥胖的身軀微震,許久終於開腔:“迷魂散的藥量只能循序漸進,突然加多的話,很可能會被皇帝發現。你別忘了,他當初是踩著多少人的屍體登上如今的寶座的。”
印蓮淡淡道:“多加一成,我的時間不多了。”
男子低頭看看懷裡的青廷,猶豫片刻,終於妥協:“好,我答應你。”
印蓮面無表情地拿出一隻白色瓷瓶,擲入男子的懷中。他的根本目的並不是殺了樓青廷滅口,而是間接引出這個男子,逼他答應自己的要求。
男子小心翼翼地收好解藥,抱著青廷往山下走去。
青廷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樓府,躺在她柔軟的大床上。彷彿先前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可怕的夢境。她明白印蓮的意思,罌粟美麗卻有毒,他在暗中勸她不要再接近他。只是她不明白,為何他一邊好心地勸誡自己,一邊還要在她的酒中下毒。但不管過程如何,結果是她沒死,也就代表他沒有真正想殺她。
青廷的肚子咕咕叫了幾聲,只好從床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