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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親為我們請的先生並不是別人家閨房的那種教養娘子,而是個白鬍子很長的老人。他年紀大約有七八十歲的樣子,但是神采奕奕,教的東西,也不是什麼《女四書》,而是和男人家一樣的經史子集四書五經,
不但如此,這位老先生的性格並我們想象的那樣古板教條,反而是有些豁達隨意的性格。對我們的要求不甚嚴格不說,課上還時常講些書中沒有的野史故事,那故事中還多少有些道理,讓我們兩個聽得津津有味。
至於針線,孃親卻不多做要求。針線娘子什麼的根本沒有,如果我和妹妹想學,那直管去和房裡的丫鬟婆子學,能學成個什麼樣子就什麼樣子,孃親根本無所謂。
對於這樣的安排,我是有些惶恐的。我們畢竟不是男子,將來不能治國平天下,學這些治國方論對我們兩個女孩其實並沒有什麼益處。但另一方面,我又是出乎意料的聰明,幾乎是學一遍就會,還能夠融會貫通。而我的妹妹香姐兒也並不比我差,甚至還要聰明幾分。
有這樣聰慧的兩個學生,先生自然是高興的很。他並不在乎我們都是女兒身,對我們講起課來盡心盡力,在孃親面前也多加誇讚。
我還是覺得這樣的教育似乎不是教育女孩子的方式,但是我隱隱覺得,孃親之所以這樣做,必定有她的理由。所以我總是盡心盡力,盡我所能學習著我所能學到的一切。
孃親在我大約十歲的時候,帶我去見了我的母親趙氏。那個時候她已經不是秦府的姨娘,而是了意師傅。
母親見到我自然是高興的,我激動的撲到她的懷裡,流著淚向她訴說我的思念。
她見我被照顧的很好,也很安心。
想起我的課業,我忍不住向母親說起。母親想了想對我說:“你如今是安王妃的女兒,自然是要聽她的話。她要你學的,你直管去學,不需要有疑問。”
母親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感慨,她用無比慈愛的眼神看著我,彷彿透過我看到了自己。
我還想說些什麼,母親卻十分篤定的說:“我信她,信她會把你教養成為最幸福的女孩兒。靜姐兒,你也要信她,信你的孃親。”
我明白了母親的意思,鄭重的點了點頭。
母親她這也是為了我的前程著想。將我養在安王府,養在孃親身邊,可以給我一個更好的前程。
但我還是很疑惑,所謂女子的前程,不就是一樁好親事嗎?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靜姐兒很出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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