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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滿目深情的看著秦壽說:“少爺,你可還記得雪娘?想當初你我初遇,月下賞花”
那秦壽一聽,冷笑一聲打斷,皺眉看著李姨娘說:“我那不過是與你玩玩,沒成想你竟當真了!告訴你,若不是你好歹算是轎子抬上門的,我這次定不會留你,決計要把你打發了了事!你且好自為之,再莫在我面前閒晃!見你一面好不晦氣,我賭錢都賭不贏!”
李姨娘身子猛地一顫,一雙含淚目痴痴的看著秦壽,已然是定住了。秦壽卻不管她怎樣,十分厭惡的一甩袖子,抬腳便離開了
君瑤在樹叢裡默默看著,見秦壽走遠了李姨娘還未動上一動,覺得心中好生難過。她拉過珍珠,叫珍珠、琴雪帶著人先回去。嶽千尋不肯走,君瑤也管不了她,只得留她待著了。
君瑤想了想,從樹叢後面走了出來,衝李姨娘笑了一笑。李姨娘卻依舊沉湎於自己的世界,淚珠兒滾滾落下,絲毫未發現君瑤的到來。
君瑤沒辦法咳了咳,這才讓李姨娘從沉思中緩過神來。李姨娘見是君瑤,馬上低頭行禮,但因她傷心極了,聲音都斷斷續續的。
看著李姨娘嘆了口氣,君瑤忍不住說:“你這是何苦呢?”
李姨娘聞言,才剛止住的淚珠又落了下來,她抬頭看著君瑤,十分悲慼的說:“夫人,您是個寬仁的性子,也正因為如此,雪娘才敢對您說說心事雪娘知道,這府裡的人都說我是個先奸後娶的,這話說起來也確實沒錯只是雪娘錯既錯了,這心中卻放不下,實在是放不下啊”
說完,李姨娘用帕子掩住臉,痛快的哭了起來。君瑤眉頭微皺,站在那裡靜靜的聽著。
眼角含著淚,李姨娘抬頭慢慢開口說:“我與秦少爺相識確是偶然,不提也罷只是我一片痴心卻錯付了負心人雪娘實在是不甘心啊”
看著面前的李姨娘,君瑤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嘆了口氣。
“只為當初那一場孽緣,賤妾的爹孃與賤妾斷了情分,草草寫了納妾文書,一頂小轎抬了過門”李姨娘痴痴的看著一處,呆愣半晌,閉上眼睛流著淚說,“如今想來,賤妾確是錯了,實在是不孝”
“那你可,可是悔了?”君瑤看著李姨娘,冷不丁問出這樣一句話。
“夫人,這世間,只有‘情’字是由不得人的”李姨娘睜開眼睛,看著君瑤說,“雪娘只恨當初不該與少爺相識但這情字已是動了,不是說收回就能收的去的夫人,不是賤妾看不透,而是賤妾不捨得啊”
說畢,李姨娘低頭垂淚半晌,後知後覺的抬頭,對君瑤行了個禮說:“請夫人原諒賤妾一時失態但夫人能聽賤妾說上這麼幾句,也算是賤妾的知音了賤妾再此謝過夫人了!”
“唉,罷了”君瑤看著李姨娘搖搖頭,嘆口氣說,“我也沒有什麼話勸你,只是說一句,你既知道這‘情’字是由不得人的,那又何必如此執著呢?那秦少爺他已然忘了你與他的情分,你這又是何苦呢?”
李姨娘抬起頭來,看著君瑤說:“夫人,賤妾錯是已經錯了,於女子名分上已是髒汙得洗都洗不乾淨賤妾別無他求,唯餘痴心而已”
君瑤心下一動,是啊,和趙姨娘一樣,李姨娘也是有最後的一點追求的,唯餘痴心而已
嘆了口氣,君瑤說:“你且回去吧,園子裡涼,莫要傷了身子才好。我說的,你回去想一想。人活一世,莫要太苦了自己”
李姨娘行禮退下後,千尋從樹叢後面走出來,微微搖頭說:“這些情情愛愛的甚是難解。我卻是有些不能明白,既然被‘情’字所苦,那又何必談情?這不是太不通了嗎?”
君瑤嘆口氣說:“千尋,這‘情’字卻不是從來都那麼苦的,愈苦的情,原先也必然愈甜。所以才讓人放不下割不斷,為情所困。”
只是這李姨娘,確實是錯付了一片痴心。但蠢則蠢矣,情與情都是一樣的,這世上沒有不當愛的人,亦沒有高低上下之分
君瑤低頭沉默,她冷不丁想起了自家郝英俊。算一算,她穿過來也有幾個月了,她的郝英俊在哪兒呢?是不是還記掛著她?有沒有從失去她的痛苦中走出來?
君瑤沒有忘了作為甄美麗時所經歷的一切,沒有忘了自己的父母親人,自然也不會忘了心愛的丈夫郝英俊。短短數月,身為陸君瑤所經歷了許多,但那心中的思念非但沒有減弱,反倒愈加深刻了。
有句話說的好,能療傷的從來不是時間,而是人心中的意願。如果剪不開、割不斷、放不下、捨不得,那終是不能斷的
從這一點上,君瑤和李姨娘都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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