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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陣,只有唯一的一個功用:以殺養殺,以鬼養鬼。用充滿怨氣和不甘的鮮血佈陣,陣法反過來哺育陣中的陰魂,陰魂彼此廝殺,最後剩下的則會是怨氣最重、殺傷力最強的厲鬼。死於陣中的人,靈魂會永遠被拘禁在陣內,直到唯一也是最強的厲鬼誕生,此厲鬼,還可以自由運用其所吞食的其他陰魂的武技和力量,”
“只要不死不就”白鳶說道。
“修為被封的我們可以不死嗎?此刻的我們所擁有的也只是比普通人強壯的體格罷了。不吃不喝不睡,我們可以撐多久?而且,在此陣中,這些陰魂的力量會得到最大的提高,還可以透過吞食其他的同類來補充力量。而我們,只要一受傷,就會被此陣吸取力量,孰強孰弱,是一目瞭然的,”藍祺搖了搖手腕上的封印環,“除非我們一身修為完好,否則,勝負,早已經有了定奪。”
再望向那個繼續在製造鮮血的黑色身影,藍祺苦笑道,“原以為他不知道,才大開殺戒,殊不知,他是明知故犯”
“沒有破解的方法?”白鳶問道。
“陣法未完成,或者還可以一試現在,就連你們都可以看到這些陰魂了,讓陰魂現形,是此陣最大的特色,也是,此陣開始執行的標誌”看了看,紅色的鮮血雖然還沒真正畫出完整的陣法,藍祺搖搖頭,“雖然,六樓的這個陣法還沒完成,但是,在這裡的只是一部分而已,想必,下面五層樓的陣法,一定已經完成了”想到那些鋪滿了鮮血和殘肢的地面,以及那些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亡的靈魂,藍祺的心,直往下沉。
“祺你是說,他被人利用了?”三少問道。
“” 藍祺沉默了,想到剛剛那個神秘的一笑,還有那雙雖然是極黑,卻詭異的閃耀著紅光的眼眸,藍祺也只能沉默了。從來沒聽說過有人可以改變自己的髮色和瞳孔。而且,一直和陰間鬼魂打交道的自己,自有一套族中秘傳,歷代只有族長或繼承者方可修習的相魂之術。如果說,之前,銀髮、紫眸的他,分明就是妖的魂魄,那麼,現在,黑髮黑眼的他,卻完完全全是人的魂魄同樣的人,怎麼可能擁有截然不同的兩個魂魄??
藍祺的沉默,也讓眾人一同沉默了。
今日,他們沉默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但是,此時此刻的他們,除了沉默,還可以做什麼呢?
*
以最快的速度,從人群中穿梭而過,捲起一片的腥風血雨,然後,昂首,承接著漫天血雨打在臉上的感覺,迷惘的半眯著眼,透過層層的血霧,越過時空的界限,嘴唇開啟,無聲的詢問著那個清晰卻看不到五官的身影——
夠了嗎?
對了,你怎麼會回答我呢?
眼前的你,只是一個虛影而已啊
張口,舔掉落在唇上的一滴鮮血。
腥甜的,鐵鏽般的味道,在口腔裡氾濫。
迅速席捲我全身的細胞。每一個細胞,每一寸肌膚,都在囂叫著,都在折騰著,大聲的吶喊著,它們對新鮮血肉的渴求——
不自覺的,將粘在手上的肉末送入口中,咀嚼,吞嚥。一種難以言語的感覺在身上蔓延,一股又酥又麻的感覺在四肢裡竄動,從身體的細胞到靈魂,全都在吶喊著,吶喊著,它們的飢渴——
“食物!食物!食物!!!”
一瞬間,我迷惑了。
滿眼的紅色,撲鼻的芳香——
我到底是因為抵受不了對血肉的慾望而開殺戒?還是為了慶祝我能夠記起“他”而開殺戒呢?
為記起“他”而慶祝,是為我向慾望屈服而找的藉口嗎?
三少錯了。
三少以為我是明知殺戮是罪,仍然義無反顧的在殺道上前進的英雄。殊不知,我只是一個被慾望支配的人罷了。
我只是一個,意志不夠堅定,被慾望所控制,偏又為自己尋找種種放縱慾望的理由的懦夫罷了
這個六樓,已經變成修羅場了。
到處是鮮血,到處是支離破碎的屍體。
以及,正在互相廝咬的陰魂。
活著的人,除了三少他們,就是那五個人以及——
青紗、豔紗、紅觴、紅夢四人了。
視線定在那五個人的身上。
這是進食的習慣,把“好吃”的留到最後慢慢品嚐。
進食?
不自覺的用舌尖,把手上的血珠捲入嘴裡。
“巴砸”一下嘴巴,恍然省悟。
——對啊,這些人,在我眼中,原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