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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吃了睡睡了吃吧,早晚變成豬。”
“你就吃了睡睡了吃吧,早晚變成豬。”她躺在高坡上,一把摘下臉上的面具,對著空氣大聲說道。
真的回不去了嗎?那個世界之於她,彷彿是鏡中風月,只能觀望卻難以觸及,她這個遊離於人群之外的獨行俠,似乎從來沒有真正融進過那個世界,如今真的脫離了,她自己也不知道這算是什麼樣的情愫。
算是難過麼?你也會難過麼?真的是往事煙消雲散,不著任何痕跡呢。
這個世界的天空格外的藍,李瑾瑜雙臂伸展著搭在地上,天空藍的這般純粹,彷彿遙遠的琉璃,李瑾瑜盯著遼闊無比湛藍深沉的蒼穹,她變成了沉睡在海底的魚,看著頭上的海平面漏下斑駁的光。
長風浩蕩著吹過,森林隨之淺吟低唱,小小的石子被帶動著奔跑,草葉摩挲,歸鴉振翅,她看著附近樹上的一隻鳥兒,輕聲唸了一句:“烏鵲啞啞枝上啼。”柔軟光滑的皮毛貼著李瑾瑜的臉走過,小狼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危險。
李瑾瑜一把抓過小狼的尾巴,枕在上面沉沉睡去。
“姑娘?姑娘?”悅耳的聲音,像母親的呼吸。
“姑娘快醒醒,這兒晚上有野獸出沒,睡在這兒不安全。”
李瑾瑜正睡得迷迷糊糊,一聽到“野獸”立即警覺地睜開眼,眼前真的站著一個人影!
“什麼東西?走開!”她敏捷地向後一躍,看清楚來人後,不由一愣。
那人微微驚訝後退,面上浮起一絲淡淡的微笑。淡白色的麻布衣裳,袖口和褲腳都微微卷起,頭上一頂竹編的青斗笠,扛著一柄鋤頭,這是已近傍晚,天邊火紅的晚霞映染半個天際,眼前的少年衣裳隨晚風輕輕拂動,清爽利落,他只是站在那裡,李瑾瑜卻彷彿看見一個身披月白長袍獨立蒼莽竹林中的隱者,他的身側是瘦鶴青松,芝蘭玉樹,白蓮花寂寂開放,而他自己如同渡盡寒塘的冷鶴,獨立人世,清輝如明月,身姿如勁竹,神情溫和卻又淡漠。
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詩並不應景,此刻遠方的草原上頑強的野草在火紅晚霞的映照下,如同烈火一直離離地燒到天際,李瑾瑜看著那人,腦中忽然浮現了這樣的句子。
“姑娘,天色將晚,你怎麼在這兒休息?趕緊回家吧。”少年人好心提醒。
李瑾瑜這才回頭,該死的,小狼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得沒影了,這種時候居然不來幫她一把,李瑾瑜四下張望,少年人看在眼裡,“姑娘是不是在找一匹叢林狼?”
“是啊,你剛才有沒有看見?”
“它往那邊去了。”少年人指向二人身後的迷霧森林,“不過這是迷霧森林,從來沒有人進去過,裡面有毒瘴,姑娘不會想進去吧?”
當然想進去,不然今天晚上睡哪兒呢,本來還指望著跟小狼擠一下他的狼窩來著,這頭不講義氣的傢伙李瑾瑜看到少年人打扮,心中一動,“你剛才看到我的小狼了?”
“小狼?難道那是你養的動物?”少年人將鋤頭放下。
“對,他是我的朋友,我家四年前被火燒了,我現在只能去他那兒”,李瑾瑜現在說謊話一點都不覺得臉紅,“可是你一來他就不見了,一定被你嚇跑了。”
“那隻狼似乎本來就要走了,等我走近,只看到一個狼的影子。”少年人解釋。李瑾瑜本來想最好能哭一下,無奈這一天都走得彪悍路線,一時也哭不出來,便萬分平靜地看向少年,“大哥哥,我唯一的朋友被你嚇跑了,所以你要幫我找一個住處”,李瑾瑜摸了摸口袋裡的金珠,“另外,我沒有錢。”
“這個時候店家都差不多關門了,城門在太陽下山那會兒就會關閉,這樣,不如小姑娘你先到我那兒休息一天如何?”李瑾瑜這才發現,少年人的臉上一直沒有表情,只是那種溫和淡漠的氣質給人以一種“他在微笑”的錯覺。
一個人要經歷多少磨練才能修煉出這樣的氣度,李瑾瑜跟在少年人的身後,心想這個少年也許是一個山精鬼魅或者妖怪,不過她有武道在身,不妨走這一遭。
Chapter2 我獨南行(6)
“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李潛。”
“唔,我叫李瑾瑜,原來齊國姓李的人真的很多。”
一路閒話無多,唯有山間清風相伴,從指間衣袖見穿梭而過,行不多久,夕陽便已完全沉入地平線下,遠處的一方竹籬茅舍已在眼前。
茅舍建在一處溪澗之上,四周已經是川林竹海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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