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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親知道你去了尋芳樓麼?”
“悲哀,深沉的悲哀你快走吧”
那個一身緋衣的少年公子的話語是她這許多年來從未聽過的,從未有人問過她這些,她只是一個美麗的軀殼,一個可供賞玩的絕好商品,有誰會在乎這些事情呢,崔靜卿將頭埋在膝蓋裡,忽然感受到溫暖,那種隻言片語的溫暖。
郴州城,尋芳樓附近的客棧。
李瑾瑜將那個刺客的屍體處理完畢,來來回回洗手就洗了十次,這個時候她想念起顧決來,要是顧決在的話這種事情哪裡用得著她動手嗎。現在看來,那支隊伍現在用不得了,也許明天應當去拜訪拜訪那位“王爺”?李瑾瑜推窗遠望,夜色如墨迎面撲來,靜坐片刻,便重新爬上鋪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腿邊似乎多了什麼東西,睜開眼模模糊糊地看見似乎是一個人影,陡然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抱住一大坨被子往後縮,這麼一會兒功夫看清楚伏在她腳邊的是去而復返的崔靜卿。
大半夜的,這姑娘是要鬧哪樣?李瑾瑜覺得自己此刻的姿勢有些不妥,將被子放下,沉默著看向崔靜卿。
她現在衣冠不整,加之先前喝了點小酒,從臉頰沿著脖頸是一抹淡淡的緋紅色,精緻的鎖骨也染上了一層緋色,燈光明滅,竟映襯出驚心動魄的美來。
公子其實是一個比女人還要美的才子啊,崔靜卿想,“公子,我撒了謊。”
“什麼?”李瑾瑜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的母親很久以前已經去世了我想,如果公子不嫌棄,我願一生一世追隨公子,唯公子馬首是瞻我必以死相報!”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李瑾瑜面色恢復了冷靜,她看得出來這個夜半復返的女子會說出誓死效忠的話,絕非因為愛情,而是因為其他的某些東西。她點點頭,接著又恢復了無賴神情,伸了個懶腰,“不過,你是怎麼進來的?”
崔靜卿站起來,“公子忘了關窗戶,我便從窗戶翻了進來。”
“呵,你還會翻窗戶,恩,好姑娘,現在去吧窗戶關起來,我要睡了,啊呀困死我了。”
Chapter12 刺殺
清晨,郴州客棧門口,“你是什麼人?竟敢坐在我家主子的馬車上,趕緊給我下來!下來!”“你戳什麼戳,拿著雞毛就想當令箭啊?小爺我就不下來你能怎麼地?”吵吵鬧鬧的聲音已經持續了小半個時辰,一輛豪華無比的馬車正停在客棧門口,那些拿著被稱為“雞毛”的刀劍的人圍著馬車急得團團轉,然而始作俑者卻逍遙自在地騎在馬上欣賞朝陽、寬敞無人的街道和垂柳等等。
一名黑衣的男仔從客棧中走出,見李瑾瑜旁若無人地坐在他的馬上,倒也無甚反應,一名屬下匆匆跑上去低聲說了些什麼。
“這位公子,不知你清早便佔了本人的馬車有何貴幹?”男子朗聲道。
李瑾瑜回頭,“我的那批馬隊昨天已經被我遣散了,現在想要借你的車馬一用,咱們快點上路吧。”回答地理所應當,好像已經得到應許了一般。
男子身邊的隨從喚作秦起的再也忍耐不住,“大膽狂徒,竟敢爬上我們孟家少爺的馬車,還不快點給老子我滾下來!”李瑾瑜絲毫不以為意,反而越發悠閒自得起來,“你家主子此次回去的路上必然會遭到刺客襲擊,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要是沒有小爺我,你們別想走回帝都了。”李瑾瑜此話乃是說給周圍那幫吵吵嚷嚷趕他下來的屬下們聽的,確實,這幫人圍著馬車轉悠了一整個清早,愣是沒能將李瑾瑜拽下來。
男子笑了笑,反而問道:“這位公子怎麼這麼武斷地判定我們就是去帝都的?”
哼,你要見掛著的玉墜足以說明你的身份,公侯伯子男,麒麟地位尊貴,唯有侯以上的爵位才能隨身佩戴,而齊國目前的王公只有三位,已是耄耋之年,那麼眼前這位必定是位王侯了,這一點尋常百姓並不清楚,也難怪他絲毫不忌諱地隨身攜帶這樣的掛飾。
“大風起兮雲飛揚,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咔哧咔哧”“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搖落兮雁南歸。蘭有秀兮菊有芳,懷佳人兮不能忘”“嘎嘣嘎嘣”極為不和諧的聲音如此和諧地統一在一起,令人有一種奇怪的錯亂感,李瑾瑜一會吟詩,一會兒拿起莫邪劍手法精準地削胡蘿蔔皮,旁若無人地大嚼大咽。
坐在一邊的秦起已經忍受李瑾瑜很久了,若不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緋衣公子哥身邊還跟著位大美人,他早就發作了,現在崔靜卿坐在後面的馬車上,相隔甚遠。
“喂,我說這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