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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房先生畏畏縮縮跟在他的身後,低聲說道:“四爺,您說您和李瑾瑜見面的事情,被老太君知道了?”
孫四爺身子一僵,忽然大怒罵道:“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說什麼腳踏兩隻船,老子當年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又有欽差撐腰,公中的產業總要被他奪回去要老子和他見面。搶先說上話!第二天就被老太君叫去訓了一頓,差點兒沒活著出來!現在你看看那個李瑾瑜,處心積慮地算計我們孫家,哪裡還記得當初半點的承諾,都說無商不奸,我看,那些當官的,才個個都不是好東西!”
他氣惱無比,好不容易才平伏了胸中情緒,冷冷說道:“監察院最近正在針對咱家,今天我不兇殘些,老太君和大哥會怎麼看我?”
帳房先生被東家罵地大氣不敢出,哭喪著臉說道:“可是李四公子那天堅持要與您見面,您不見也是不成的,四爺您真的不想聽李四公子那番話?”
“算了”孫四爺搖了搖頭,有些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想到那一天李瑾瑜許諾給予他的巨大好處,眼中的神芒一閃即逝,又無奈嘆息道:“我怕欽差大人,但我更怕老太君而且孫家畢竟如今是咱們孫家的人的孫家,真要聽你的話與李瑾瑜聯手,有那樣一位可怕的欽差在後面看著,孫家就會變成朝廷的孫家。再說,我一個孫佳仁,卻跟什麼李四公子聯手,將來天下人會怎麼看?一個吃裡扒外的混賬東西而已。”
孫四爺慘慘一笑說道:“不管長房再如何霸道,但畢竟大家兄弟這麼多年,我終究還是姓孫的。”
帳房先生不敢再進勸。
孫四爺正式拒絕了李瑾瑜當初遞過來的好意。而李瑾瑜也不再嘗試努力將這個最可能背叛孫家的人收為己用。
兩天後。
郴州府衙役推門而入,在虎視眈眈的孫家打手注視下,顫顫抖抖地來到堂家,取出告票,要求孫四爺隨己等回郴州府聽審。
“聽審?”孫四爺渾沒料到自己也要被人抓去審問的那日,對那名衙役厲聲喝道:“我看你是不是糊塗了?何人告我?告我何事?”
那名衙役也是身非得已,不然一般情況下,哪裡敢來得罪孫家正牌四爺?平時都恨不得跪在地上去舔對方的靴子這位衙役苦笑著,向孫四爺遞了個眼神,示意後面有人,又壓低聲音哀求道:“是一名嶺南商人,告孫家四老爺欺行霸市,傷人,並縱下行兇。”
孫四爺一愣,眉頭皺了起來,他是沒有想到那名嶺南商人居然敢去告自己,更沒有想到郴州府居然會接了這個案子已經很多年了,孫家在郴州是那樣的特殊,郴州府和自家的關係如此親密,怎麼會收了那名嶺南商人的狀書?雖然最近監察院最近在堵玩孫家,但是監察院最大的問題就是不能干涉地方政務,也不能直接干涉民事,這等刑名官司,監察院無法領頭來做,所以他先前縱奴行兇之時,並沒有太多的擔心。
但是郴州府居然真地派人來了!
他的眼光越過那名衙役的腦袋。看到幾名官差地後方站著一名面容十分陌生的朝廷官員,看官服品秩不高,而且不像是朝官系統的服飾。他的眼睛眯了起來,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原來從嶺南商人進院開始,所有的這一切都有監察院的官員盯著,難怪對方地反應會如此之快!
孫四爺眼皮子一跳,知道自己算錯了一件事情,雖然監察院不可能直接審問自己,卻可以盯著郴州府做事,如果郴州府真的對自己不理不問只怕監察院便會去捉郴州府的官員回去問話了。有這樣強大的威懾力在此,難怪郴州府今天敢來拿自己。
他冷笑一聲,望著那名衙役說道:“我便是不去又如何?”
那名衙役急得快要哭了出來,哀求道:“四爺好歹給知州大人一個面子。”
孫家的下人們都鼓譟了起來,手拿木棍將衙役們圍在當中,冷冷的目光可是有意無意地盯著人群最後的那名監察院官員。
那名監察院四處官員微笑說道:“幾位官差大哥,你們到底準備怎麼做呢?這裡好像有人準備造反了。”
毆打官差,不聽朝廷之令。和造反有什麼區別?
郴州府官差聽著這話,知道今天這人是必須要抓回去了。不然的話,知州大人都無法向監察院交差,那名嶺南商人的慘狀,公堂之上已經有人看見,而且此時連刑部也來了人,正在公堂對面的茶鋪裡喝茶。所有的一舉一動都不可能瞞過欽差大人的雙眼。
官差將心一橫,望著孫四爺說道:“四爺,請!”
他用眼光不停地向對方示意著,讓對方明白,今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