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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救命之恩,之鎧沒齒難忘,日後若有用到之鎧的地方,只要姑娘招呼一聲,之鎧定當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穆煙蘆搖了搖頭,“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煙蘆只希望邱公子能珍惜自己的生命,切不可再莽撞行事了。”
突然間,竇侍衛拿起了桌上的項鍊,聲音微顫著問穆煙蘆:“姑娘,敢問這項鍊可是姑娘你的?”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
“二小姐!”竇侍衛“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泣不成聲。
“竇侍衛,你這是”不用說穆煙蘆,連一旁站著的邱之鎧也愣住了。
“二小姐,你可記得婉娘,她是你的奶孃,小人的妻子啊!”竇侍衛抹了一把眼淚,問道。
婉娘?婉娘?穆煙蘆的頭又開始痛起來,“對不起,小時候的事,煙蘆一律不記得了。每次試著想要回憶那些塵封的往事,便頭痛欲裂,難受至極。你,可否說與我聽?”
“二小姐,你的父親楚慕洲,是前朝皇帝楚慕宇的四弟,也就是當朝皇帝楚天胤的皇叔。王爺歷來駐守邊疆,因治軍嚴明,驍勇善戰,為大祈國立下赫赫戰功,固成為封疆之王。年輕時,王爺整日忙於邊關戰事,無心自己的私人生活,直到三十歲時,方取了燕珏的公主俞清妍為妻。婚後,王爺與娘娘情濃意綿,琴瑟和諧,不久便先後生下大小姐和二小姐你,也正是那時起,婉娘成了你們的奶孃,而我則成了你們的侍衛。只因王爺為人正直,剛正不阿,素不喜見風使舵,媚上欺下,得罪了朝中不少奸詐小人,他們時常在皇上耳邊吹風,說王爺擁兵自重,有謀逆之心。二小姐出生後不久,皇上不知出於什麼心思,將王爺一家調回京城,只安排了一些閒職讓他去做。王爺鬱郁不得志,索性解甲歸田,與娘娘尋了一處有山有水的地方舟山,過起了神仙般的山野生活。王爺離職後,他手下的一批忠勇之士自是對皇上心存芥蒂,一怒之下皆刀槍入庫,跟隨王爺來到了舟山。舟山原有一夥強盜,甚是剽悍,過著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勾當,王爺去後,不但收服了他們,還勸說他們改邪歸正,走上了經商的正道。二小姐五歲那年,娘娘為大小姐和你各自打造了一條項鍊,同樣的材質,同樣的顏色,同樣的做工,同樣的式樣,唯一不同的是,大小姐項鍊上的吊墜是月牙形的,而二小姐項鍊上的吊墜是星形的,她希望你們能像月亮和星星一樣相親相愛,永不分離。王爺原指望能在舟山安逸地過完一輩子,誰知偏有那些奸詐小人不肯遂了王爺的心願,誣陷王爺和盜匪沆瀣一氣,意圖謀反,將王爺往死裡逼。隨後,先皇終於聽信讒言,派了當時的太子楚天胤來到舟山,名義上打著剿匪的旗號,實則是想滅了王爺一家,以絕後患。彼時,我和婉娘正帶了大小姐在溱潼老家玩閒,等到我們聽到訊息趕回舟山時,見到的已是幾乎燒成灰燼的村莊,到處血流成河,殘磚瓦礫下,屍首隨處可見,好些已被山上的野獸啄了內臟,那場景目不忍睹,至今想起來仍讓我不寒而慄,夜不能寐。”說到此處,竇侍衛的眼裡滿是驚懼和悲憤之色,語調又開始哽咽。
此時,穆煙蘆腦海中那些曾經破碎凌亂的畫面開始一點點地清晰起來,並逐漸連貫成段。
“我和婉娘花了三天三夜,才將那些屍首悉數埋進青山。憑著娘娘手腕上佩戴的首飾,我們找到了她的屍首,早已面目全非,幾乎無法辨認,而王爺和二小姐你的屍首,卻怎麼也找不到。後來我們才知道,王爺的屍首已被運往京城,頭顱被殘忍地割下,頂著‘篡逆謀反’的罪名掛在城門口曝曬示眾整整七日。之後,羌國的少主夜瑾菡突然找到我們,允諾讓大小姐成為羌國的公主,並替王爺復仇,前提是我必須對他言聽計從。隨後,他將大小姐帶至羌國,又安排我混進宮裡做了侍衛。等到大小姐長大後,夜瑾菡以和親為名,將她嫁與楚天胤為妃,實則是希望她和我能聯合起來,伺機殺了楚天胤。前幾日,夜瑾菡的親信莫言過來找我,讓我隨時準備著策應大小姐刺殺楚天胤,沒想到,我們尚未動手,之鎧卻先動了手。這孩子,一心愛著心怡,心怡去後,他比我和婉娘更要傷心,一門心思想著刺殺楚天胤,替心怡報仇。”此時,興許是想起了死去的女兒,竇侍衛的眼淚再度落下,“二小姐,這麼多年以來,我和婉娘一直打聽你的訊息,卻始終沒有任何眉目,我們都以為都以為沒想到,你還活著,真是蒼天有眼啊,為王爺留下了他的兩條血脈。”
當塵封的往事一一在穆煙蘆的眼前閃現時,她的內心彷彿鑽進了萬千螻蟻,撕扯著她,啃噬著她,疼得她說不出一個字來,只能蒼白著一張小臉捂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