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第3/4 頁)
訾槿慢慢地合上了眼簾,微微點頭。
一直站在門口的太監,快步走了進來,將那血倒入了一個青花盞內,快速離去,方老先生緊隨那人而去。
半晌後,訾槿才睜開眼睛,那眼眸裡再沒了往日的朝氣與光澤:“曉雙,咱們出去走走吧。”
曉雙見訾槿醒來,忙端起桌上的藥碗,遞到訾槿的面前:“公子先喝藥吧。”
訾槿苦笑了一下,接過藥碗,大口大口地喝完,而後反手將空碗遞還給了曉雙。
曉雙剛接過空碗,慌忙遞過唾壺。
瞬間,訾槿毫無預警地彎起腰,大口大口地嘔吐起來,將那藥全部吐了出來後,直至吐出清水才停了下來。她疲憊得跌坐了回去。
曉雙放下手上的唾壺,不緊不慢地拍著訾槿的背。待訾槿坐下後,她遞上備好的清水:“公子漱漱口吧。”
訾槿轉過臉來,接過清水漱了漱口:“我想出去走走吧。”
曉雙走到盆駕旁邊,溼了溼布巾,遞到訾槿面前,輕聲說道:“公子還是將臉上的胭脂洗了吧,若讓外人看到傳到王爺耳朵裡,便不好了。”
訾槿看了曉雙一眼,伸手接過布巾,使勁地在臉上抹了又抹:“好了嗎?”
曉雙接過布巾:“公子休要惱怒,曉雙這便去拿披風與公子一同出去。”
“不必了,我想自己隨便走走吧。”訾槿低下頭,緩緩起身,快步朝門口走去。
曉雙慌忙地拿起披風追了上去。
絲絲細雨,柳絲垂地,輕風搖擺,一層薄薄的煙霞,罩在模糊的碧湖之上,給未央湖添上了幾分朦朧的美麗,如遊仙境,如夢如幻。
湖心的流然亭上,訾槿裹著厚厚的披風,仔細地翻烤四隻魚。她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伸出手掐下了一塊小小的魚肉,嚐了嚐:“為什麼還是不鹹?”
“不會吧?公子已將所有的鹽都撒了上去,怎還會不鹹?”曉雙疑惑地看著已被鹽巴包裹住的魚。
訾槿捏了一小心,給曉雙嚐了嚐:“鹹不鹹?”
“公公公子這還能吃嗎?”曉雙苦著臉,吞了那魚兒,伸著舌頭說道。
訾槿不放心地又嚐了嚐魚兒,確實一點都不鹹:“曉雙你再去取些鹽巴過來。”
“公子這已經鹹得不能吃了好好,你等著,曉雙這便去取。”曉雙話說到一半,見訾槿抬眸,連忙改了口,快步朝亭外跑去。
濛濛的細雨,被微風吹進了亭中。訾槿打了個冷戰,抬眸看向湖中,霧氣濛濛中似是有個白色的人影滑過水麵,踏在荷葉上迎風站著。
訾槿笑著搖了搖頭,又是幻覺,夜夜做著奇奇怪怪的夢,日日感覺有個白衣人跟著自己。人說失血過多容易頭暈嘔吐,可沒人說失血過多,還容易產生幻覺。
“此乃何物?”
“烤魚。”訾槿垂著的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那笑意直達眼底。
“烤魚?吃的?”
“不吃,烤它作什麼?”
“何種魚類?”
“湖裡抓的。”訾槿仔仔細細在包滿鹽巴的魚身上刷著調料,卻不敢抬頭,原來幻覺也可以這般的真實,就像夜夜做的夢一樣。
“湖裡?湖裡的紅錦鯉不是用來觀賞的嗎?”
訾槿不讓手中的活停下,一遍遍地給那魚兒刷著調料,卻始終不敢抬頭:“紅錦鯉主要用於觀賞,久養有悟性,性情溫馴和平,訓練後能辨認主人,與人親近。紅錦鯉個性剛強有力、遊姿雄健,具泰然自若、臨危不懼的風度,就算被置於砧板上也不會掙扎。”
“既然如此愛惜湖中魚兒,為何還好”
“不掙扎又能如何?人的憐憫之心畢竟有限,為了一己私慾,就算如此風度的魚照樣逃脫不了命運。不掙扎也只是加速死亡而已。”訾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聲音卻是沒有溫度的清冷。
“既然已心生憐憫,為何還要吃它呢?”
“若是人人都會為了憐憫之心而不殺生的話,那吃什麼?人說,死道長不死貧道。佛說,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古語云,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朝是何夕。從古至今,弱肉強食,是生存的法則。誰是刀俎,誰是魚肉,從來都是一生下來,便已註定不是嗎?”訾槿抬起頭來,看向站在對面的白衣人。
他與小白的相貌有九分相像,他與小白一樣愛穿白色紗袍,他的墨玉色的眼眸與小白幾乎一樣。
只是他的眼底是睿智和沉靜,小白的眼底卻是清澈與純真,讓人一眼能看到底。若說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