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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樂冷笑一聲:“如今可不是心軟的時候。”
君凜本已暗淡的鳳眸迸出了光彩,他對著訾槿露出一抹虛弱地微笑,那模樣似乎在說:你,終是心疼了?
訾槿心知,此時不能再有半分的心軟。若是此次逃不出去,再次落入君凜之手的話,西樂與獨孤郗徽怕是再無生機,自己也再無逃跑的可能。她撇過頭不看君凜,同西樂說道:“我來同他說。”
西樂桃花眸中,閃過一絲掙扎,最終還是選擇相信訾槿,縱身帶君凜飛離馬背。
訾槿小心地護著虛弱的獨孤郗徽下了馬,與西樂對視了一眼。
西樂美眸一閃,幾乎是轉瞬間把君凜推到了訾槿懷裡。便在此時其中一暗衛,瞅準時機想要下手將君凜搶回去,西樂洞悉了他的意圖,用短劍緊緊地抵住了君凜的後背,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四周,換手接過獨孤郗徽。
西樂將手中短劍遞給訾槿,訾槿苦笑地擺擺手:“不必了,我有銀針便可。”若手持短劍,如何策馬?當初自己的馬術,在君凜特殊的照顧下,可是眾人之中最“突出”的一個。
西樂謹慎地看了看四周,盈盈一笑:“也是,小啞巴手中多的是毒針,若是太子殿下不肯配合便直接紮在死穴上,也省得眾人見血。”話畢後撈起獨孤郗徽上馬。
本已蠢蠢欲動的祁詠躍與眾暗衛,聽到此話後,卻是又後退了一步。祁詠躍若有所思地盯著訾槿,似是在考慮,她是否真會如此。
訾槿緩慢地將君凜扶上了馬,似是生怕牽扯到其手臂上的傷口。那謹慎小心的模樣,讓君凜心中安慰不已。
君凜閉著鳳眸,溫順安逸地靠在訾槿的懷裡,臉色白如宣紙,嘴角卻是上揚的,眉宇之間略略可見滿足的神色。
訾槿瞟了一眼君凜滴血不止的手臂,眼神複雜:“讓他們開門吧,你若失血過多,便會危及性命。”
君凜緩緩地睜開眼眸,虛弱地一笑,鳳眸已有三分渙散:“槿兒槿兒你可是心疼我了”
祁詠躍看著君凜蒼白,再顧不上許多:“開城門,殿下若是怪罪下來,由我一力承擔。”
守城眾人聽到此話,幾乎是瞬間將城門大開。
西樂與訾槿兩匹並行,疾馳地出了城門,祁詠躍與眾人仍然緊跟其後。
君凜軟軟地靠在訾槿的懷中,細長的丹鳳眼,眼尾上翹,眼神矇矓,笑容似夢似幻:“槿兒是要帶我一同離去嗎?”
訾槿一直緊跟在西樂的馬後,前頭的西樂突然回首,冷哼道:“將他扔下。”
君凜聽到此話,用未受傷的手,緊緊地攥住了訾槿的衣角,鳳眸之中不安和焦躁。
獨孤郗徽微微轉頭,細細地打量著訾槿的反應。
訾槿護住君凜,猶豫了一下。
君凜欣喜地揚了揚眉,心也微微安下,迷濛的眼眸中,明明能看到失而復得的喜悅。
“萬一摔到了怎麼辦?”訾槿不敢看向君凜,艱難地問道。
君凜聽到此話後,心,頓時沉到谷底。
獨孤郗徽慢慢地將頭轉了回去,眼底滑過一絲笑意。
“放心吧,你不要的,自會有人當寶一般接著。我家小啞巴就是憐香惜玉,快將他扔了吧。”西樂冰冷的口氣緩和了不少。
君凜仿若要用盡全身的力氣般,死死地攥住訾槿的衣角,已無焦距的鳳眸滿是慌亂與無助:“槿兒槿兒槿兒莫莫要再丟下我,莫要再將我丟下帶我走帶我走好嗎?”幾欲破碎的語句,無意識地從口中囈出。
訾槿聽完此話,心中酸楚萬分:兒時一直與君凜不和,但在相處與相互報復的過程之中,自己也真如回到童年那般無憂在那裡只有和他之間從未有過虛假,從未有過欺騙。君凜面上陰狠無比,卻是真真的對自己忍讓有加。一個受盡榮寵太子,如若真的要報復一個無權無靠的質子的話,定能讓自己在那皇宮之中生不如死。自己深知君凜內心深處的縱容,才會有恃無恐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於他。反觀那些與自己親近的人,卻個個處心積慮,何謂真心?何謂真情?只可惜感激並不能回應你滿腔的愛意,如今我傷了你、騙了你,你還是忘記我這個狠心的人。
“捨不得嗎?還不快丟了!”西樂的聲音,已有濃濃的不悅。
訾槿將四支銀針扎進了君凜的胳膊,本來流血不止的傷口,似乎流得並不那麼厲害了。
已處於半昏迷的君凜,感到了訾槿的不捨,嘴角的笑容揚起,安心地靠在訾槿的肩頭。
訾槿微微紅了眼眶,張張嘴,無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