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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景物的顏色全都變淡,勾人心魂。
訾槿木木地應了一聲,腦海之中劃過四個字眼:一笑傾城。
“小啞巴且好好休息,本王還有些公事要忙。”安樂王看到訾槿的呆愣,嘴角又勾起一絲妖嬈的笑容,說完便已起身。
“西那個你”訾槿緊張地絞著被角,張嘴喚道。
“嗯?”
“那個你什麼時候回來?”訾槿侷促地問道,“這裡我只認識你你知道我”
“小啞巴還不知道嗎?本王雖也在宮中居住但卻離此宮甚遠。小啞巴該知道,宮中有宮中的規矩。”安樂王美眸一挑,笑意直達眼底。
“噢”訾槿籌措了一會,見安樂王依然站在原地,大著膽子說道,“我可不可以換個宮殿住,這個宮殿怪怪的。”
“怪嗎?”安樂王狀似苦惱地垂眸沉思了一會,“對你來說怪,就對了。”話畢後,突然大笑出聲,轉身離去。
待西樂走後,訾槿乖順地任人侍候著梳洗用膳。一切下來,誰也沒多說一句話。
曉僕除去公式化的問候,也不願與訾槿多說,就連昨日那個活潑的曉雙,今日也是默默不語。
侍候著用完晚膳,曉僕與曉雙便退下了。似是不願與訾槿多牽扯,二人再未走進訾槿的房間。訾槿心知,她已經徹底被人孤立了。她不以為然,反倒落個清閒。
窗外的殘陽半落似是掉進未央湖中一般,讓這宮殿說不出的淒涼。訾槿深呼一口氣朝殿外溜達去,倒沒人阻攔。一路走來,諾大的宮殿卻人跡罕見,冷清得厲害。
訾槿嘆了口氣躺在未央湖邊的草叢中,遠處的殘陽已經漸漸落下。
四年的深宮生活都不曾體會到的寂寥和孤獨,瞬間蜂擁而至,讓她倍感淒涼。那時自己總是覺得不自由,彷彿籠中的鳥兒,水中的魚兒,失去了原來的天地,可那時雖然沒了自由,至少還有很多人日日地伴在身邊。如今遵循了內心重新地選擇這裡,不但失了自由,卻連陪伴的人也失去了,這執念到底要帶自己去哪裡?這執念是從哪來的?那時的人都去了哪了?
魚落。進宮三個多月,二皇子對自己的態度才有所改變,那時雖然一直納悶二皇子的突然轉變,卻未深究。不經意地問起魚落,魚落的回答也相當的清淡,許是親戚的緣故。魚落的話,曾讓自己深信不疑。現在想來可笑,就算自己真是訾吟風的孩子,那也只是個庶出之子與梨貴妃卻是半點親故不沾,早該料到其中定有貓膩,但是懶得追尋懶得去想。漸漸地看出了魚落與二皇子的不一般,日日疑心魚落是不是另找了靠山,畢竟自己只是個隨時可能沒了性命的質子。現在想來可笑,若不是為了忠於訾吟風,若不是為了自己,魚落身懷絕技何止淪落到宮中做個小小的宮女。
魚落,終是對不起了。
喜寶。從入宮那日便成了自己的傳話筒。兩人彷彿心意相通一般,只要自己一個眼神,喜寶便能篤定下一步該如何走。四年的上書房,一千多個日子裡,喜寶一直緊緊牽著自己的手,走過諾大的宮殿,從不會半途鬆開那雙帶路的手。他會因自己的欺負而委曲,他會因自己的獎賞而欣喜,他會因自己的難過而難過,他會因自己的恐懼而瞪大那雙漆黑的雙眸。喜寶,從來以自己為中心,他沒有別的主子,沒有別的私心,甚至有的時候連自我都沒有。
喜寶,謝謝你。
君赤。若未曾聽到他與琳妃的對話,想來這時還以為,他仍然是需要自己保護的孩子。從未想過,他的純、他的真、他的淚、他的笑,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全是為了得到訾吟風的支援。那時得知一切後,怨過、恨過、傷過。但是韻染讓訾槿知道了,其實不是他的錯,誰都沒有錯。他和他的母妃也只是想活著。在那裡,得到寵愛的人,才能好好地活著。
君赤,不怪你了。
君凜。太子之尊,丞相一脈保皇派拼死支援。宣隆帝對其恩寵有嘉,生下時便註定的寡人。與他在相處和相互報復的過程中,也真如回到童年那般無憂。想來自己雖然面上厭惡他,心中卻明明白白地知道,他根本不用也不屑算計如此卑微的自己。四年的牢籠之生涯,與之最是敵對的就是君凜,可是到了最後,卻才是最最真實的一個人。想來那時自己定是心知,君凜內心深處的縱容,才會有恃無恐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於他。
訾槿細細摩擦著腰間冰涼的寒玉:離州一別希望你能忘卻往日的恩恩怨怨,好好地做一個能名垂千古的君王。
君凜,註定欠下了你。
訾槿苦笑了一下,這是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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