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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十娘臉色微微發紅,“我懷疑他可能是得了一種極其難纏的面板病。”她絞盡了腦汁。也想像不出鄭毓勳身上長了一層樹皮的模樣,“這個還得我見了才能確定。”幽幽嘆息一聲,“可憐的孩子。”
生在那樣要臉不要命的家庭已經很不幸了,尤其現在沈鄭兩家公然宣戰,別說沒見到人她沒有把握能治好他,即便有把握,自己送上門去給免費瞧病,以求兩家能夠化干戈為玉帛握手言和,鄭家也不會讓她見到鄭毓勳!
“我也不相信會是妖孽。”沈鐘磬收回目光,他話題一轉,“妹妹,怕是這輩子也做不了皇后了。”沒有叫沈妃娘娘,他直呼妹妹,語氣中帶著股親暱的傷感。
“怎麼?”甄十娘掙脫沈鐘磬懷抱,盤坐在他對面。
“萬歲前日特意找我徹夜長談”沈鐘磬嘆了口氣,“以後會賜妹妹為貴妃,會保她在後宮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這就是說萬歲已經表明了態度?
沈妃娘娘,已經出局了!
怕君臣有隙,萬歲竟然和他坦誠了,提早警告他別趟渾水!
甄十娘睜大了眼。
沈鐘磬又嘆了口氣,“沈家一代而富,妹妹出身鄉野,底蘊到底淺薄,論溫婉不如尋常的小家碧玉,論氣度連你都不如,她原本就不適合進宮的,我當初看好了手下的一個副參領,為人精明強幹,又重情重義,原是打算說給妹妹的”搖搖頭,“誰知,我寫信回來時,母親已在安慶侯的安排下,將妹妹送進了宮。”皇后,那時是想利用他們兄妹對付鄭貴妃吧,沈鐘磬目光中有股淡淡的傷感,“萬歲還說,群臣早就上奏要他立後,只是,滿朝文武竟沒有一個舉薦妹妹的”聲音戛然而止。
老夫人兩次午門擊鼓在群臣中影響及壞,有其母必有其女,滿朝文武都擔心沈妃娘娘一旦被立為後,會跟老夫人一樣禍亂後宮,到時候自己這個舉薦人都成了千古罪人,可是,兒女不言父母之過,這些話他實在說不出口。
群臣中竟沒有一個人保舉沈妃娘娘?
為什麼?
甄十娘怔住,隨即想起老夫人午門擊鼓的事。
鑑於老夫人的種種劣跡,和鄭府出了妖孽一樣,沈妃娘娘也不適合母儀天下!
沒有利害誰都不會說,若果真出面競爭,詆譭的謠言馬上就會漫天飛舞,如同前世的那些總統競選。
不由暗暗嘆息一聲。
難怪沈鐘磬這樣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都扼腕嘆息。
他身為大將軍,現在就已經戰功赫赫,將來再統一燕祁就是不世之功,大周未來的版圖擴充將不止一倍,這天下將會有一半都是他打下的,立自己的妹妹為後,一點都不為過!
而她這面,一旦回春醫館在上京城開起來,把後世的醫術傳播開來,她的徒子徒孫也會遍天下,即便死了,她也是大周新式醫院的開山鼻祖,即便以後沈鐘磬功成身退了,以他在朝廷的影響力和她在民間的威望也會保證沈妃娘娘穩穩地坐在後位上。
也源於此。明明知道萬歲屬意鄭貴妃,為簡武簡文計,她還是決定奮起一搏!
這麼好的機會就這麼錯過了。
沈妃娘娘,一定會為有這樣一個母親感到羞恥吧?
只是。如此一來,她推舉誰才能保證簡文簡武一生平安呢?
甄十娘睜眼望著頭頂繪了滿天星斗的承塵陷入沉思。
床頭的矮几上,一盞如豆的紅燭搖搖曳曳,發出幽暗的光。
第二天。一早用過飯,簡武簡文就去了書館跟顧先生唸書,因是沐休,沈鐘磬一早出去了一趟,回來見甄十娘又在畫圖,就拽了把椅子膩在她身邊拿了圖紙看,一會問她渴不渴,讓人端了牛奶進來喂她喝,一會又問累不累。要抱著她畫。
“我發現二弟對機械設計很有天份呢。”有沈鐘磬這個大孩子在一邊搗亂。甄十娘靜不下心。索性放下筆和他說話。
“不務正業!”想起蕭煜昨兒還告訴他,這段日子沈忠信辦差三心二意的,翰林院的幾個大學士都隱有不滿。沈鐘磬就冷哼一聲。
甄十娘回頭瞟了他一眼,“就科考才是正業!”
畫了一上午圖。甄十娘兩頰緋紅,嬌顛的大眼瞪過來,竟別有一番嬌俏頑皮,沈鐘磬眼睛有些發直,喉結微動,他使勁嚥了口唾沫,一把將甄十娘攔在懷裡,“沒有,沒有,你畫裝置圖,開醫館、治病救人,視天下蒼生為己任,也是務正業,是大大的正業。”低沉略帶磁性的聲音有股寵溺的縱容。
視天下蒼生為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