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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屋裡太熱了透不過氣,你扶我到門口坐會兒。”甄十娘用盡氣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穩些。
“嗯。”秋菊乖巧地點點頭。
說是扶,秋菊幾乎是用抱的,好在甄十娘身子很輕,秋菊人雖小,卻也能抱得動,很快將她安頓到門口的小凳上,倚著牆坐了,回頭拿過灶臺上喝剩的半壺白開水,倒了一杯喂甄十娘喝了,“小姐先在這兒歇會兒,奴婢去喊喜鵲姑姑來。”秋菊放下杯就往外跑。
“不用。”甄十娘一把拽住她,“她懷著孩子,你別大驚小怪的嚇著她,我剛才是虛脫了,喝了杯水已經沒事兒了。”這一會兒功夫,甄十娘身上已經出透了汗,她倚著牆喘息了會兒,“我就在這坐會兒,你去把鍋裡的膠液舀出來,一會兒該凝了”聲音很輕,卻透著股義不容辭。
眼淚在眼圈裡直打旋,秋菊抿著唇點點頭,回頭拿了條大布巾給甄十娘擦去額頭的汗,“小姐先歇會兒,奴婢馬上就好。”
撿起地上的鐵盤重新洗了擦乾淨澆了香油,秋菊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往外舀膠液,第一次幹這種活,她兩手直顫。
“膠液太稠,你動作要快,要用力潑才均勻”見秋菊倒的太慢,膠液在鐵盤上聚成了陀,甄十娘提醒道。
“奴婢太笨了,怎麼也倒不好”秋菊嗚嗚地哭起來。
別的也就罷了,這可都是銀子買回來的!
一旦做壞了,賣不出去就賠慘了,看著地上先前灑了的一大片阿膠,秋菊眼淚斷線的珠子似的止也止不住,眼前的鐵盤模糊一片,手抖的更加厲害。
甄十娘就嘆了口氣,伸出手扶著牆使勁了使勁,想站起來,結果卻又險些栽倒,再不敢亂動,勉強倚著牆坐穩了,喘了幾口粗氣,說道,“沒事兒,這膠液都是熬好的,就等凝固,然後壓平、晾曬了,潑不均勻也沒關係,就是外形不好看,藥效一樣的,正好我留著自己用”微微笑了笑,“以前看著藥店賣的好,我都不捨的用呢。”
聲音祥和寧靜,秋菊的心頓時安定了不少,她背對著甄十娘,使勁用袖子擦擦眼睛,“奴婢手笨,這膠液怎麼也潑不勻,小姐可說好了,這半鍋您就都留著自己喝,快點把身子養好了。”使勁憋著滿心的惶恐和難過,秋菊努力想把話說的輕快些,可怎麼也甩不去聲音裡那股濃濃的哭腔。
聽得甄十娘格外的心酸,她爽快地應了聲,“好!”
心裡少了顧忌,秋菊手腳也利索了許多,很快就把半鍋膠液都盛了出來,在鐵架上放好,又添了兩瓢水把鍋泡上,這才轉回頭,“小姐”聲音下意識地頓在了那兒。
只見甄十娘頭倚著牆,緊閉著眼,蒼白的臉上透著股少有的脆弱,緊鎖的眉頭恍然有一股看不見的悲哀盪來盪去。
嘴唇癟了癟,秋菊剛壓下的眼淚又刷刷地掉下來。
感覺身邊靜的出齊,甄十娘睜開眼睛,只見秋菊正眼淚巴巴地看著自己,一張小臉連汗帶淚,抹的跟小花貓似的,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小姐”見甄十娘笑,秋菊心安了不少,她彎下腰,“奴婢先扶您回前屋歇了,再回來刷鍋。”
“去”甄十娘推了她一下,“把臉洗洗。”
秋菊跑過去幾把洗了臉。
來到前院,甄十娘鬆開秋菊,深吸了口氣,挺直了腰身向前走。
“小姐”感覺肩頭一輕,秋菊慌亂地叫了一聲,伸手又要去攙。
“噓”甄十娘朝她擺擺手,“我沒事了。”說著話,已徑直推開了正屋門。
喜鵲正坐在穿堂裡和簡文簡武剝葵花籽,瞧見她們回來,就放下手裡的葵花頭,扶著膝蓋站起來,“膠出完了?”
“嗯”見秋菊要張嘴,甄十娘搶先應了一聲,問喜鵲道,“面酵上了?”
“酵上了。”喜鵲點點頭,“只是有些晚了,大約得酉時才能酵好。”
“沒事兒,又不趕點上班,晚了就晚點吃”甄十娘笑著打趣。
“娘,娘!”簡武簡文歡天喜地地撲上來拉甄十娘,指著竹籃,“娘快看,就剩三個了!”
“文兒、武兒真能幹。”甄十娘慈愛地摸摸他們的頭,“吃了晚飯就讓秋菊給炒瓜子。”
簡武簡文就咧了嘴笑。
“文哥、武哥過來。”見甄十娘手在背後偷偷撐著牆,秋菊忙拉了簡武簡文,“別纏著娘,我們快點把葵花籽剝完,好吃晚飯。”迅速低了頭,不讓大家看到眼底又泛起的水霧。
“水已經燒好了,奴婢去給您準備”沒注意秋菊的異樣,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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