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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的話被她全聽了去,而且就這麼示威似的闖進來,面上不覺又有些訕訕。
甄十娘身份再低賤,現在也是他們求人家來府上的,語氣不由客氣了幾分,“老夫人被病魔纏身,脾氣有些不好,還請簡大夫多多擔待。”又笑著給蕭老夫人介紹,“這就是溫太醫推薦的那個專治疑難雜症的簡大夫。”
沒料簡大夫竟是個女人,對上甄十娘一副恬淡的微笑和她渾身透發著的那股堪透紅塵般的寧靜,老夫人暴躁的情緒頓時舀無蹤影,一時竟怔在了那兒,二奶奶介紹完,連話也忘了說,只拿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甄十娘。
見老夫人滿眼敵意,甄十娘微微一笑,“我以為只有孩子才怕打”想起古代沒有“打針”這個詞,甄十娘聲音頓了下,“怕喝苦湯藥,原來大人也一樣啊。”老人和孩子一樣,要靠激哄,要儘快說服蕭老夫人配方治療,最好是用激將法。
背後罵人被撞破,對方是個男人也就罷了,竟是個女人,老夫人原本心裡有些歉疚,聽了這話,瞬間就變了臉,也沒讓坐,她指著甄十娘厲聲問道,“你先說說,你打算怎麼治我的病?”
這話有些無理取鬧。
病都沒讓瞧,就是神仙也說不出用什麼藥,怎麼治,顯然是故意為難甄十娘。
連二奶奶都變了臉。
甄十娘來自民間,一旦傳出中堂府仗勢欺人,蕭中堂一世的清譽就被毀了,可是,做媳婦的,她卻是不敢擅自打斷婆婆,只不安地向甄十娘望去,不覺神色一震,“看不出來,她倒是個深沉的。”
那絲淺淺的微笑始終掛著唇邊,甄十娘神色淡然,她朝老夫人輕輕一福,“我還沒打算給您瞧病。”
空氣頓時一滯,甄十娘甚至能聽到蕭老夫人粗重的呼吸聲。
從來說一不二,連貴為尚書的蕭煜對她都畢恭畢敬,蕭老夫人哪見過這個,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她怒急反笑,“這中堂府也是你撒野的地方?”聲音比之前低緩,卻透著股極致的刻薄。
略有些渾濁的老眼驀然射出兩道精光。
二奶奶一哆嗦,一邊不住地朝甄十娘打眼色,示意她趕緊跪下磕頭請罪,一邊盤算著怎麼替她說情把這僵局圓過去。
“老夫人誤會了。”出乎二奶奶意外,甄十娘並沒跪下去,只見她微微一福身,“我不過一個鄉野粗人,會些毛皮小計罷了,哪敢入大雅之堂給老夫人瞧病?奈何受蕭中堂三顧之恩,念及他對老夫人的拳拳之情,才勉強來了。”見老夫人凝眉,她話題一轉,“剛剛在門外聽老夫人竟指責我是江湖騙子,無辜受責,我更是戰戰兢兢,哪敢枉存給老夫人瞧病之心?又怕轉身走了是陷蕭中堂於不孝,才硬著頭皮進來一試,現在已經瞧見了老夫人,我才疏學淺,沒把脈之前的確說不出該怎麼給老夫人治病,辜負了蕭中堂重託,請老夫人容我告辭。”
說完,朝蕭老夫人一福身,轉身就走。
第五十章 確診
大宅門裡的女人個個都含蓄,一向只說三分話,即便背後恨不能插上三把刀,可見了面依然親熱的形同姐妹,眾人還是第一次碰到這世上竟還有把話說的這麼直白的女人,尤其老夫人,原本被撞破背後罵人心裡就存了幾分不自在,硬坐在這裡,她是認定甄十娘也會和其他女人一樣,即便聽到了也會裝聾作啞,大家心照不宣地揭過去,免得自取其辱。
萬萬沒想到,甄十娘就這麼直白地說了出來。
蕭老夫人只覺得臉上發熱,一陣紅一陣白的,暗暗罵了句,“果然是鄉野村婦,說話竟連個彎不會拐!”
可是,細嚼一下,蕭老夫人不覺怔住。
這話直白歸直白,卻是滴水不漏!
她不給自己瞧病不說是狂傲自大,竟說是不敢枉存,貿然闖進來,她不說自己粗陋不懂規矩,卻說是怕置蕭中堂於不孝,同樣才疏學淺四個字,她是用在瞧見了自己之後,不是用在瞧了自己的病之後。
這意義,就大不相同!
可偏偏地,細究起來,這些話又都是事實,讓她駁都沒法駁。這個女人,翻雲覆雨的功夫直逼那老牌政治家,今日若真讓她這麼走了,以她這口舌,她中堂府的威望在民間將蕩然無存!
“好!”越是勳貴越在乎體面,見甄十娘已走到門口,老夫人忽然大聲叫住她,“我就讓你診脈。”
“她終於答應了!”甄十娘心撲撲跳了兩下,卻沒回頭,隻身子頓了一下,復又伸手去拉門。
“簡大夫慢走!”二奶奶跟著急叫一聲。
老夫人想到的二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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