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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那些被嚇破了膽,早打了退堂鼓想去別家醫館診治的病人也都紛紛轉回來,重新坐在陰涼裡排起了隊。
安置了眾人,甄十娘回到祖宅時,沈鐘磬已經洗漱完了,換了一套月白色便服,正端著一隻空茶杯盤坐在大炕上望著桌上一張畫的密密麻麻的地圖思索。
“不是說兩天後才到嗎,將軍怎麼今兒就回來了?”甄十娘拿起壺給沈鐘磬手裡的茶杯蓄滿水,在他身邊坐下,也低了頭跟他看桌上的地圖,“這是什麼?”
當然是擔心她了!
越到家門口他腦子裡越是她的影子,擔心她這四個月來過的好不好,擔心她的病怎樣了,擔心她是不是又瘦了回京交旨後還要向萬歲奏報祁國的事兒,之後還有一連串的宴請,若不提前回來看看,他就得等上許久才能見到她!
儘管蒲波已經跟他報了平安,可是,不親自過來瞧上一眼,他哪能安心地去交旨。
“是祁國地圖”沈鐘磬放下杯,隨手把圖紙捲起,抬頭看著甄十娘,“去祁國的途中許多士兵得了腳氣,南方少見這種病,隨軍大夫都不會治,到祁國後太醫給治好了,誰知回程又犯了,二皇子費盡心機也沒能在祁國境內買到偏方,索性讓我來找你看看有沒有法子。”終是敵對的兩國,他們這次進入祁國,祁王熱情之餘對他們防範的也特別嚴。
他和二皇子都懷疑,祁國太醫根本就沒給治好,只是控制了病情而已。
北方冷,鞋厚,尤其士兵的鞋不像將帥的,都是用真皮做的,保暖又透氣,士兵的鞋為了保暖大都不透氣,穿鞋時間又長,要比南方易得腳氣,尤其他們出發時值天氣轉暖,正是腳病多發期。
“有許多偏方,最簡單就是用米醋浸泡”甄十娘前世就是北方人,對這些非常熟悉,她想了想,“每日兩次,每次約半個時辰,三四天就根治了。”又囑咐到,“腳氣傳染,將軍回到豐谷大營後記得讓盧先生一定要在戰士中間多宣預防腳氣的知識”病在防,其次才是治療。
甄十娘說著,拿起桌上的筆寫起來了。
這個女人,總是這樣,一提到治病就什麼都忘了。
沈鐘磬看著她一臉專注的神色,不由認真打量起她來。
因為瘦弱,她白皙的臉上一雙明亮的眼睛顯得格外大,丁香色右衽交領孺裙於寧靜中多了一份輕靈,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挽了個髻, 一對細米粒大小的東珠耳訂奢華而低調,專注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溫淡,寧靜,都是他記憶中的味道。
在祁國時,他們幾人被狼群圍困在深山,求救訊號發了,附近的祁軍卻故意不出援兵,面對數千只綠幽幽兇殘而飢餓的狼,刀鈍了,力幹了,大家都絕望了,連一向沉穩的魏武都變的暴躁不安,那一刻,他尤其想念她身上的這股寧靜,不是怕他死了她沒有依靠,會被安慶侯餘黨構陷,會被老夫人罵成剋夫的災星,會像他小時候見過的李寡婦那樣受盡折磨潦倒地死去,這一次,他真的就要埋骨他鄉了
是她給了他強大的求生意志,是她講的那些狼怕火,怕光、怕巨響的習性救了他。想起絕境中親眼看著部下一個個慘烈地死去,沈鐘磬看向甄十孃的目光格外的溫潤。
“好了”寫完預防腳氣的注意事項和幾個著名偏方,甄十娘抬起頭,“這是”對上沈鐘磬溫潤的帶著一股淡淡悲哀的眼,她聲音戛然而止。
他怎麼了?
霸道強勢才是他的專利,他怎麼會有這種情緒?
好像很悲慟,很悲慟。
“將軍”甄十娘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
“好!”回過神,沈鐘磬匆忙收回目光,拿起甄十娘寫好的偏方,一邊低頭看著,嘴裡說道,“我明日一早就要趕回去,回京後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至少半個月才能來,你那個醫館”他聲音頓了頓,“還是想辦法關了吧,嗯”他認真思索起來。
她身子太差,買了一堆丫鬟婆子伺候著他都擔心她累著,怎麼能開醫館?
無論如何,這個醫館都不能開。
可是,貿然關了她就是違旨,他還真的想個萬全之策。
讓她關了?
甄十娘抿抿嘴。
身體不好,她也沒打算這麼招搖,這醫館,可都是他的愛妾和老孃逼著她開的,現在開都開了,曾經被病人圍堵在祖宅裡,每日戰戰兢兢那麼艱難的日子都熬過來了,現在剛剛開啟局面,投入的本錢都還沒掙回來呢,憑什麼說關就關了?
要她關了,就等下輩子吧!
第一百九十七章 商量
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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