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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身前,她一抬頭,恍然才看到沈鐘磬進來,忙放下女紅站起來,也不施禮,笑盈盈地說道,“妾身見過將軍。”
只看了一眼,沈鐘磬眼底就閃過一絲厭惡,“這個女人,越來越粗俗了!”
隨沈鐘磬身後進了屋,循著他的目光看向甄十娘,喜鵲直恨不能有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只見她家小姐鬢角少有地插著朵新摘的巴掌大小的芙蓉花,臉上的脂粉厚的彷彿一層白麵罩。
這哪是抹粉,分明就是抹牆。
這就罷了,畢竟時下人裝扮,大都喜歡塗厚脂粉,她只是這些年看管了她家小姐從不施脂粉的清水面容,驟然改了,有些不習慣。
可是,可是,她家小姐千不該,萬不該把一張精巧的小嘴畫成那樣吧?
明明就是一張嬌俏可愛的櫻唇,她家小姐偏要把胭脂都塗到嘴唇外邊,尤其左嘴角因她剛才一聲驚呼還掛著一條來不及擦去的小尾巴,咋看上去,整一個血盆大口,猶如午夜豔鬼。
最令喜鵲羞愧的是她家小姐身上的這套大紅錦緞繡花襖,她沒記錯的話,這衣服還是五年前的,雖說甄十娘身材比五年前還要細瘦,可該豐滿的地方卻是毫不含糊,而且也抽高了不少,想像一下,這樣一件及不相稱的衣服穿在身上,會是什麼樣子?
胸口緊繃繃的,胸以下的衣服卻空空蕩蕩地懸著,像只小水桶,而且本應該遮住下臀的衣服現在只遮到小腹。
喜鵲都擔心她家小姐一抬胳膊,就會把羅了補丁的肚兜露出來,也虧她家小姐聰明,裡面又套了件水粉色的粗布衫,不至於腰部走光,沒的養了沈鐘磬的眼。
可是,這樣一來,小褂套大褂,臃腫不堪的,是不是有些更俗氣了?
“將軍來這有事?快請坐”見沈鐘磬看著自己直皺眉,甄十娘心裡淡淡地笑,只臉上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抬頭吩咐羞傻在一邊的喜鵲,“快給將軍上茶。”
上茶?
喜鵲一怔。
那茶都是富貴人喝的,她都兩年沒見到茶葉長的什麼樣了,這時候讓她上哪去沏茶?
正遲疑的,就聽沈鐘磬搖搖頭,“不用了,我只是有事路過這兒,進來瞧瞧就走。”
對上眼前這俗得不能再俗的女人,多待一刻,他都覺得難捱。
看來剛剛在藥堂他真是認錯人了!
就說這惡毒的女人絕不會有那種寧靜的目光,還枉他聽說那女人得了血虛之證,竟悄悄為她生出一絲擔憂!
剛剛在藥堂門口沒找到甄十娘,沈鐘磬就回去找了坐堂大夫馮喜,問:“剛才那個女人得了什麼病?”
馮喜被問的一頭霧水,可對方是名震大周的輔國將軍,他也不敢亂講,想起甄十孃的確有血虛之證,就隨口說是血虛。
五年的時間,他早已從一個十九歲血氣方剛的少年郎兌變成一個沉穩內斂喜怒不行於色的大將軍,對於甄十娘,雖然痛恨,但把她放在祖宅五年不聞不問,他多少也有不對的地方,尤其在藥堂驟然對上那雙澄淨的彷彿堪破世事的眼,和一張白皙如紙容顏,竟讓他心裡沒由來的生出一股憐惜。
所以,一聽她得了血虛之證,他二話沒說就趕了過來。
沒想到,竟是一場誤會!
他認錯了人。
她還是那個潑辣蠻橫的女人,看這樣子,五年來她一點都沒變。
不,不是沒變,應該是變本加厲!
甄十娘卻是不知道馮喜根本沒提她賣藥的事兒,他追過來看她是源於內心深處的一份擔憂,只以為他是來質問她為什麼去賣藥的,如今見他轉身就走,心裡就暗暗舒了口氣,臉上卻露出一股惋惜之色,挽留道,“將軍既然來了,不如就用了午飯再走吧,妾親自下廚給您做。”巴結的語氣帶著股討好的味道。
男人都害怕倒貼上去的女人。
果然,原本沈鐘磬心裡還有一絲疑慮,腳步還有些遲疑,聽了這話,瞬間加快了腳步,彷彿身後有鬼攆一般。
跟著送出門口,直看著沈鐘磬主僕二人的身影消失,甄十娘才爆笑出聲。
“小姐!”喜鵲臉色漲紅。
好半天,甄十娘才止了笑,“怎麼了?”
“你不該裝扮成這樣把將軍嚇走!”喜鵲抱怨道。
官居二品的輔國大將軍,萬歲眼前的紅人,他破天荒地地來了祖宅,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她家小姐就該抓住才是。
“難道你想讓他知道我們賣藥的事兒?”甄十娘笑看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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