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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那佛像對視,彷彿被帶到了另一個天地。
遠山的風帶著寒意吹拂著那毛茸茸的狐裘,那細膩的絨毛撫著人的臉,有些癢,但讓人不忍撥離。
這披風是昨夜慕容皓給的,他親手為她繫上,目中繾惓萬千。
江妘笙緊了緊披風,覺得很暖和。慕容皓的柔情讓她那冷冽的心有些波動。誰不想安於一人側,相伴永不離?只可惜塵世間小女兒最單純的綺唸對江妘笙來說卻成了一絲一出即滅的火。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只是在那樣的柔情裡,任誰都要淪陷,她也不例外。所以,還是不去想吧只要知道,要先做什麼就好。想得太多,牽絆太多,就不能前行了。
江妘笙低下頭看著地面邁出了步子。雖然對慕容皓動感情與自己的目的並不矛盾,但自己若真的動了感情,還能忍心去利用慕容皓嗎?若真的動了感情,還能這麼冷靜的判斷形式嗎?不要忘了,那個說男人說“朕”,他是天子,予取予求。自己卻沒有任何輸的資本。
“瑤章遠道而來,還是先到禪房休息,明日老衲再為瑤章主持祈福。”住持空明大師喧了一聲佛號,命人送江妘笙一行去禪房。說是禪房,其實是一座院子,規格不大卻佈置清新。
到了大悲寺鬱詩嵐顯得有些緊張,因為江妘笙並沒有告訴她具體要怎麼做。江妘笙讓她先去休息,自己卻要先將周圍看上一看。
遠山上的雪還沒有化,遠遠看去像是上到一半的釉。江妘笙扶著妙彤沿著小路慢慢兒地走著。這一時天款地闊,讓那顆緊繃的心鬆弛了下來。
“青燈古佛,這一刻倒是覺得很好。”
“主子怎麼了?”
江妘笙搖了搖頭放開妙彤的手轉過身對她笑了笑,淡薄地如同天際的那一抹流雲,風一吹,就散了。
“我只是覺得宮裡太累可是說到底誰也不能怨”因為,是自己要進去的。
妙彤道:“既已來此,主子也就散散心吧不是有一個月嗎?”
“一個月”江妘笙看著遠處。時間真是很奇怪,有時候覺得很快,有時候又嫌它太慢。總是不能如意。
“主子,這裡風大,還是先回去吧。”
江妘笙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遠方,吐出一口氣,倦極。
雖然倦極,但夜裡江妘笙卻怎麼也睡不安穩。沒由來的輾轉反側,讓人煩躁。
她帶鬱詩嵐來大悲寺一則是為了確認鬱詩嵐是否真的懷有身孕。太醫院的人不能用,那就讓昱王再找大夫好了。二則若是鬱詩嵐真的懷有身孕那麼可以再作打算,免得在宮裡被人看出端倪。若是鬱詩嵐騙自己,那麼,她絕不會活著走出大悲寺。
是,一個一而再再而三謀害自己的人,絕不能留。
江妘笙抓緊了被子,像是一鬆開自己就會灰飛湮滅似的。她不是菩薩,沒那麼好的心腸,眾生平等在等級森嚴的皇宮簡直是笑話。所以,鬱詩嵐,希望你沒有騙我
江妘笙朦朦朧朧誰去的時候天已經有些灰濛濛了,待不得她深睡妙彤就來叫起了。因今日有祈福道場,耽擱不得。江妘笙揉了揉太陽穴,苦笑著撐起身來,看著妙彤道:“可謂自討苦吃了沐浴吧”
妙彤點了點頭上前扶江妘笙前去沐浴更衣。
簡單裝點後江妘笙就去往了大雄寶殿,按著規矩,自今日晨起,到暮鼓鳴響,江妘笙是不能進什麼食水的。清以體膚,惠以心智,便是要做足如此吧。
倒了大殿前,江妘笙放開妙彤的手走了進去。鬱詩嵐早在一旁侯著了。江妘笙朝她點了點頭,她也沒有多禮,此刻廟宇肅穆,凡塵俗禮也都避退一旁。
空明大師喧了一聲佛號,請江妘笙入位。江妘笙雙手合十還了一禮,走到正中的蒲團上跪好。
江妘笙正面所對是釋迦牟尼佛,左邊是東方淨琉璃世界的藥師琉璃光佛,結跏趺坐,左手持缽,右手持藥;右邊是西方極樂世界的阿彌陀佛,結跏趺坐,雙手疊置足上,掌中有一蓮臺,表示接引眾生的意思。江妘笙的目光在那蓮臺上停留了片刻就闔目禱告起來。耳旁是眾僧敲著木魚綿長而有節律的吟誦。不知不覺,江妘笙也有了幾分虔誠。
或許,那虛妄的一切,也正是人們最後的皈依。
我佛慈悲,願吾皇福壽綿長,江山久固
江妘笙真心地祈禱,對於慕容皓,她想要做到不帶任何感情地計算,可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還是感動的,對於慕容皓的柔情、包容、寵愛,她真的很感動,也很感激。但是她又不得不利用他,不得不在內心拒絕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