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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穩地站了起來。她也許並沒有醉,是想醉,想借著些許酒意,尋一個醉意。
“主子,當心。”我上前扶著她,看見她眼裡的悲愴溢滿那描摹精緻的眼眶。
“二十歲了光陰無情啊再有兩年又該大選了。我難道就要葬在這永和宮裡,再也不見天日了嗎啊?我李蘭卿難道就真的要這樣過一輩子嗎?槿萱啊槿萱,我好不甘哪!”
這些話也許是每個後宮女人都在心裡千萬遍地念叨過的,只是此刻李容華這般說出來,依舊是讓人悲憫的。我們大好的年華都是葬在了這裡的。只是宮女二十五歲還可以出宮,而這些妃嬪們
“絕不會的絕不會的區區一個永和宮,相士說過,我李蘭卿有鳳儀天下的命。我一定要飛上枝頭。總有一天,我要這宮裡所有的人都低頭向我叩拜”
我慌張地瞧了瞧四周,幸而無人。這些話是隻能爛在肚子裡的,一旦被人聽了去,後果不堪設想。
“主子,您醒醒。咱們還是回屋去吧。”我有些擔心,這樣下去不知主子會怎樣。這宮裡,每個女人都是不甘的,但是真正能飛上枝頭的,又有幾人?
李容華看了我一眼,笑道:“槿萱,你放心,總有一日的”她又漫無目的地看了看四周,彷彿是這世間的主人,在審視著自己的所有物。
後來李容華又說了些什麼,我不大記得了。如今回想起來,只有她臉上悲傷的笑意和那無奈更改的生辰。
那一日別處正高歌,正是在為得寵的恪昭儀慶賀生辰。而李容華的生辰早已湮滅在諸多流言飛語裡成了一段往事。
第二天起來李容華依舊如常,低眉順目一如宮中所有的女子一般靜候著承乾宮的傳喚。只是就這樣等下去,換來的也不過是日復一日的失望,更何況她已等了三年了。
“槿萱,近日內廷新來了一批畫師是嗎?”李容華端著茶瞧著遠處帶露的鮮花。
“是。”
“今日天氣很好,咱們去御花園坐坐,你去傳畫師來,本位想留下這一刻的時光。”李容華撫了撫青絲,目中卻並沒有什麼纏綿。我不敢多問,只得依照吩咐去辦。
到了內府司,找人相問,年資老的畫師都有些不屑。最後只尋得一位年輕人。我那時急得團團轉,他放下手中的畫筆走來,溫和笑道:“姑娘若是不棄,在下隨你走一趟吧。”我一味相謝,待領著他到了御花園,主子已經等了多時了。
“主子”
“怎麼去了這麼久?”李容華淡淡地開口,並不見得生氣。因為去了這麼久的原因她應該比誰都清楚。宮裡捧紅踩白,她如今雖在九嬪,但一直無多恩寵。
我不敢多說,只得退到一旁。
“學生木時晉見過李容華。”宮廷裡的畫師大多有著秀才的功名在身,所以也不下跪,只是拱手為禮。
李容華點了點頭,飲了一口茶才又說道:“畫師看看這裡景緻如何,可堪入畫?”
木時晉遵命看了看。回覆道:“宮中景緻精雕細琢,每一處都匠心獨運。只怕在下頹筆,畫不出神韻。”
李容華皺了皺眉,她看著木時晉說道:“那本位可堪入畫?”
木時晉先告了罪,這才抬頭仔細端詳了李容華。那時候飛花滿天,在木時晉眼裡,李容華無疑是珠圍翠繞的美人,可這美人偏偏一副冷淡神情,愈發襯得那些俗物無形。
“木畫師?”李容華開口相詢。木時晉這才回過神來,低了頭掩去神色。
“李容華國色天香,怎會不堪入畫。”
“那就有勞畫師了。”李容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換了一個姿勢端坐在那裡,她對面筆墨紙硯早已安防妥當。
木時晉忙應了一聲走到桌案後調起了顏色。其實當初那些顏色恐怕根本沒能入他的眼,我瞧見他只是趁人不察慌張地擦了擦額上的汗。
李容華站在窗前,舉著手裡的畫左右看了看,嘴角掛著一絲不知所謂的笑意。
“主子,這是悾�巖敲�慫屠吹牡閾摹!�
李容華把畫放下看了那糕點一眼,對我說道:“這個時候送來糕點,悾�巖腔拐媸怯行牧恕i容媯��腋�攏�頤僑デ辶溝鉅惶恕!�
“主子,這麼晚了”
“悾�巖嵌疾幌油戇迅獾闥屠戳耍�乙桓鋈蓴�衷鹺貌恢��耍�蝗バ歡髂亍!崩釗蓴�屏艘謊厶焐��擁潰�霸諑淥�盎乩匆簿褪橇恕!�
我看了看手裡的糕點,似乎那些麵糰變成了一個個暗語。我聽不懂,但主子卻輕而易舉地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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