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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知我意,吹夢到梁州。”慕容皓喃喃地重複了,依舊望著那宮殿。“你可知那是何地?”
江妘笙也隨他望去,想了想才說道:“是蘭陵宮。”
“那是母后以前所住的地方”慕容皓的聲音有些飄渺,像是在回憶著往事。江妘笙不敢打擾,只是靜靜地聽他說。“以前叫永和宮,是朕改名叫蘭陵宮的。你可知,朕為何要如此?”慕容皓回頭看著江妘笙,見她還是站著便招手讓她坐下。
江妘笙拜了一拜,卻弄得小舟搖晃不止。慕容皓像是在小舟上呆慣了一般並不在意,他笑著撐起身,將江妘笙拉到自己懷中坐下。
“是為了紀念康頤昭豫莊太后嗎?”江妘笙窩在慕容皓懷裡小聲地說道。皇上生母李氏,名字中有一蘭字,後來的封號也是蘭,改永和為蘭陵,當是如此吧。
“是啊”慕容皓又轉頭去看那宮殿,“朕每年今日都會來此憑弔母后。”
今日,為何偏偏是今日,今日不是太后壽辰嗎?
莊太后的生日和忌日也不是今日,那為何偏偏挑了今日?是和太后作對嗎?可沒道理啊,皇上如今已大權在握,太后早已退居宮中不問世事,若皇上要和太后過不去,大可不必這樣。
慕容皓將頭埋進江妘笙的脖頸之間,模糊地說道:“今日是母后的生日”
什麼!?
江妘笙張大了眼看著遠處的蘭陵宮,心中驚疑不定,身子也跟著一僵。莊太后的生辰宮中是有記錄的呀!斷不是今日!
江妘笙想要問,卻不敢,也不能。只能一動不動地任由慕容皓抱著。慕容皓靜靜地抱著她,沒有再說什麼。可江妘笙知道他一定在看著蘭陵宮
夜有些深了,但具體的時辰卻又無法計數。江妘笙一手浸在水裡,小舟一蕩一蕩的,將月亮碎成了無數片。四周安靜極了,江妘笙的腿已經開始發麻了,她微微動了一下,就聽得頭頂傳來一陣嘆息聲,便嚇得再也不敢動了。屏氣凝神聽著動靜,只覺得慕容皓起身擊掌,“啪啪”兩聲,在這夏夜蓮花深處,似驚雷一般。
陸琣去而又現,弓著身子,默默地走到慕容皓身後,親自將小舟劃回了岸邊。
靠岸後江妘笙才猛然回過神來跟著下了小舟,慕容皓卻沒有再看她一眼,而是由著人服侍,穿戴整齊。一身玄色織金袍完全掩蓋了那一抹白,慕容皓的臉莫無表情,像是帶了一張面具。江妘笙有些疑惑——這人是誰?又或者,方才那人是誰?
須臾,一切畢了,慕容皓便領著人走了,最終消失在了小路的盡頭。他沒有再看江妘笙一眼,也沒有交代一句話。
周圍的一切隨著他的離去都變得暗淡了,連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時都被烏雲遮蓋。江妘笙愣愣地站在那裡,覺得這就是一場夢,周圍的一切都在迅速地變暗、消失這天地都沒了,有的只是身旁那無人的小舟隨著波浪一起一伏地撞擊著岸邊的岩石。“咚、咚、咚”,像是撞在人心口上一般。
是夢嗎?那張臉到真是面善,或許是夢裡見過的。
“江姐姐!”左肩被人輕輕拍了一下,江妘笙猛然轉過身去,就瞧見了鬱詩嵐。
“呀,江姐姐,你怎麼了,這臉色怎麼這樣難看?”
江妘笙張了張口,她看著鬱詩嵐一身霓裳,便是在黑暗中也光彩奪目,想來方才宴會上必定是技壓群芳。只是,那觀看的人當中,是否少了最期望的那一個?是了,皇上。皇上方才是和我在一起的。那人是皇上。口中的話千迴百轉不知從何說起,到頭來卻是一跪。地面已經褪去了白天的炙熱,但卻是那麼的硬。
“妘笙見過鬱容華。”
“江姐姐!”鬱詩嵐嬌嗔著扶起她,“這裡又沒別人,你也太小心了。”
江妘笙笑了笑,在夜色裡有一種蒼白的感覺。
“禮不可廢。”
鬱詩嵐聽後點了點頭,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她挽著江妘笙的手臂,緩緩的走著。
“對了,方才宴上怎麼沒見到姐姐啊,我表演了水袖舞啊,姐姐看到沒有?”
“真不好意思,方才頭有些疼就出來走走,錯過了容華的絕美舞姿,真是憾事。”江妘笙歉意地笑了笑。
鬱詩嵐歪了歪頭,不甚在意的樣子。
“那等以後有機會再跳給姐姐看。對了,方才姐姐一個人,在這裡發什麼愣啊?”
江妘笙側頭看了看鬱詩嵐,又低下頭去。
“沒什麼,只是貪圖涼快罷了。”
鬱詩嵐長長的睫毛輕微地扇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