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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動,有鳥兒的歡鳴和小獸在樹枝間跳躍壓出的落雪聲,他輕輕的吐息,慢慢睜開雙眼,習慣性的朝懷裡看去。
空的!
一瞬的驚懼掠過蒼瞑的眼,他猛的翻身坐起,卻在下一秒頓在床邊。
天機已經走了
想起昨天發生的事,蒼瞑微微嘆了口氣,用手摸了摸原本應該躺著那小小身軀的地方,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皺眉,為心中升起的思念疑惑。
不過是一天啊!他明明一個人孤獨的生活了一百年,這樣強烈的感情從何而來?或許,還是不習慣吧。
將那陌生的感情壓下,蒼瞑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雪地,翻手間長劍已在手中閃耀著寒光。劍起處,雪舞如花,飄飄灑灑彷彿輕羽飛揚,蒼瞑在落雪中身姿輕盈,翻騰舞躍,每一次揮劍都彷彿帶著淡淡金芒,每一次劈下都蕩起淒厲的風壓,每一次旋身都捲起飛雪的狂風,優美而肅煞,華麗而霸氣,彷彿不經意的舞動間都帶著凌厲的殺氣。
只是,有什麼不對!
蒼瞑的動作毫無預兆的靜止,默默的轉身,身後空蕩蕩的,沒有那蒼銀色的眼眸欽佩的注視,沒有那彷彿春風般柔和的淡然笑容,沒有那軟噥的聲音叫著他‘爹爹’。
思念,如瘋長的野草在心裡蔓延開來。
右手慢慢撫上胸口,蒼瞑迷惘的看著眼前泛著銀光的世界,明明和以前沒有任何不同,但這茫茫雪海卻似乎一下子空曠了許多。
然而,空的是地方,還是,人心?
“上君。”
恭敬的呼喚讓蒼瞑猛的一驚,偏頭看去,錦河正站在一邊看著自己,手裡還拿著他昨天給的樹枝。
“上君,今天還練習嗎?”
點了點頭,蒼瞑恢復了平日的冷漠,開始指導錦河習武。
練武的時間過的飛快,蒼瞑看著錦河將剛教的一套劍法練完,微微偏頭說道:“今天就到這。天機,你和錦河”
然而,下面的話卻沒有繼續,因為,那孩子不在,那五年來他視若珍寶的孩子不在了。
苦澀的笑容浮上蒼瞑的嘴角,忽然,他神色一凝,如電的目光看向雪山的入口。
那緩緩走來的兩人都擁有俊美的容貌,高個的男子有著彷彿女子般嫵媚的容顏,一身寶藍色的長衫,同色的腰帶在右腰處垂下絳紫的流蘇,綴著指粗的珍珠,行走間閃耀著柔和的光芒,純黑的長髮編了長長的辮子垂在胸前,一根鑲了藍寶石的髮帶落下長長的尾帶在空中微微舞動;個子較小的少年還有著稍顯稚嫩的臉龐,濃眉大眼,一頭棕色短髮,額前佩著鑲紅寶石的抹帶,長長的髮帶直饒到腦後垂落下來,與他一身火色的紅衣相得益彰,煞是顯眼。這兩人一個似水寧靜,一個似火狂暴,各有特色,唯一相同的是額上都有四羽金印,顯然都是天羽族人。
“蒼瞑,許久不見了。”
高個的男子——阡華揚起紅唇淡淡的笑,卻彷彿粉桃綻放,滿室春色,無意間已是風華絕代,勾人攝魄。
“哼!”如火的少年——紫筠冷哼一聲,用蔑視的眼光掃了一下呆站在一邊的錦河,“我還以為你這一百年都在這雪山幹什麼呢!原來是和這些下等妖魔混在一起。”
“你說什麼?”
錦河聽到對方無故侮辱自己,怒上心頭,憤憤的怒視著對方。然而天羽族人在開雲國內被視為神之後代,倍受尊崇,向來自視甚高,哪容得下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小狐妖在眼前大呼小叫?紫筠淡淡一瞥,一股仿如實質的殺氣伴隨著凌厲的風壓極其霸道的朝錦河猛襲而去,錦河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哪裡受得住這樣的殺氣,只覺得胸口有千斤巨石壓著,呼吸不順,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圓睜著大眼看著那銳利的風刃朝自己的胸口而來,忽然,雪輕輕的舞起,以極快的速度在錦河面前匯成盾形,將那風刃生生擋住。
“錦河!”
覺察到不對的錦娘從屋裡衝過來將錦河護在懷裡,全神戒備的看著眼前忽然出現的兩人。
“將錦河帶回去吧。”蒼瞑淡淡的說,然後轉身朝木屋走去,阡華和紫筠的目標本不是錦河,見蒼瞑走了,急忙跟了上去。
阡華一雙桃花眼掃視了一下木屋內的擺設,然後微笑著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神情莫測,紫筠看著屋內簡陋的器具眉頭大皺,但看阡華沒說什麼,只得憋了一肚子話在床上盤腿坐下。
“這一百年過的可好?”
蒼瞑在另一張椅上落坐,面對難得一見的同族,墨紫的眼中沒有一絲波瀾,不答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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