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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臨陽城雖有沈大人,真正在幕後掌握著整個臨陽城的卻是東方侯。東方侯和沈大人有些交情,兩人年輕時候便是舊識。
不過這些都是官家的權貴,臨陽城能媲美京城的另一個原因則是臨陽城首富沐府,不止掌控著臨陽城的經濟命脈,連京城都有沐府的商鋪產業,因此沐府在臨陽城雖算不上一手遮天,也同樣勢力驚人。再者,天子令頒佈之後,商賈的地位有了大大的提升,再不若從前那般如奴才般卑微,雖不能同真正的名門權貴相比,卻也是相差不遠了的。
因此,這一日沐府老夫人大壽,沐府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似的,人來人往,特意前來祝壽的官員商賈絡繹不絕。
翎國民風開放,對大家閨秀也沒有太過保守的教條約束,老夫人的壽辰宴,下午時分,客人們被引入了花園,思雅和蘭惜早早地來了花園,陪著幾位小姐品茶閒聊,瑾涵素來內向,不喜和人打交道,聲稱身子不適並未出了自己的院子,倒是流雲,始終未曾出現。
“蘭惜,你姐姐怎麼還沒來啊?”一位小姐好奇地問道。
“下人已經去喚了,應該快來了吧。”在人前的蘭惜永遠都戴著溫柔優雅的面具。
“要我看,流雲妹妹一定是在盛裝打扮吧?聽說今日沈府的大少爺可是要來祝壽的,定是要好好打扮了見未來夫婿呢。”另一個小姐掩著嘴輕笑,她的話引來不少人的附和。
“是呢,我可是聽說我那表妹見過沈公子一次之後便傾心不已,如今日日鬧著要嫁過去呢。”
“不能吧,沈公子的正室可是流雲妹妹,難道你那表妹要嫁過去為妾麼?”
“是啊,她可是放了話的,就算為妾她也是要嫁過去的。我姑母如今可是愁死了的,讓我沒事就去勸幾句呢。”
“真的假的,再怎麼說也只是個知府的公子,你那表妹也算是個官家小姐吧,居然肯嫁過去為妾啊。”
“誰說不是呢,要說我那表妹家裡也算是有些家底的,我娘說她是不可能如願的,我姑母可是盼著到時候將她送去宮裡呢。”
八卦永遠是女子最喜歡的話題,你一言我一語地聊得不亦樂乎,蘭惜儀態萬千地坐在一旁也不插嘴,只是安靜地聽,神情自若,若不仔細瞧她決計瞧不出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嫉恨。
這些個千金小姐們大抵都是嫡女,對蘭惜總是有幾分看低的,即使蘭惜才情過人卻也終究不過是個庶女,所以她們都相信要嫁給沈逸的定然是流雲,雖然各自心中都有些憤憤不平,覺得流雲高攀了沈逸那般玉樹凌風的人物,只是就算心中再有妒忌那也是不能說與人聽的。
“那是沈公子麼?”女子的聲音裡夾帶著濃濃的驚豔,因著她的聲音大家都扭頭去看,眼底紛紛閃過傾慕。
樹下的男子一襲繡綠紋的紫色長袍,腰間束一條墨綾長穗絛,上系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黑色的發映著漆黑的眼眸,仿若晶瑩的黑曜石,清澈而含著一種水水的溫柔,身材挺秀高頎,站在那裡,說不出飄逸出塵,彷彿天人無二。
“果真是相貌堂堂。”不知是誰,喃喃自語了一句。
才高八斗的風流才子身上該有的清高自傲,沈逸身上卻是半點都無,他微笑和同每一個上前和他打招呼的人寒暄,那般自然溫和的態度讓人深深地為之著迷。
剛才那還說著自己表妹閒事的小姐忍不住在心中同意了表妹的傾心,如沈逸這般面如冠玉的男子,怕是誰都會傾慕於心的。
“天啊,他走過來了。”一位小姐捂著微紅的臉輕叫起來。
誰都沒有想到,沈逸的目光卻是越過了這群正在談論他的千金小姐們,落在遠處走來的那抹淺色身影上,竟像是,定住了一般。
薄施粉黛,清雅脫俗,風華絕代,顧盼生輝,氣若幽藍,再多美妙婉柔的詞彙都不足以形容沈逸眼中的女子,只見她信步似蓮般地緩緩往園子裡走來,淺笑盡然間淡漠如水的眸子,他的目光深深凝住,再也無法移開。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沐流雲,上一次他來沐府中,遠遠地掃過她絕美張揚的臉蛋,卻是風過不留痕跡,然而今日再見,心底的驚豔之情蜂擁而上,只能怔怔地望著她出神。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說的,該是這般傾城傾國的女子吧。
不知是不是看到了樹下的沈逸,女子手中的錦帕竟掉落了下來,涼風拂過,那輕如絲綢的帕子就這般隨風飄著,落到了沈逸的面前,他又是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