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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確信流雲在暗示她出手救他的侍女。
她為什麼不自己救人,反而要迂迴地讓她來開這個口?
季嫣然心中略有疑惑,淡淡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淺瀾,這個婢女她有幾分印象,乖巧溫順,還會一些醫術,在侍女中算是佼佼者。
“表小姐為什麼這麼說?”林氏縱然是半個主母,卻到底不是當家的,在身份上依然是奴婢,季嫣然是季家嫡女,身份地位等同於流雲,在季嫣然面前,她半點都不敢露出平日裡的幹練精明,反而慈愛地望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流雲失足跌湖,如今要杖斃侍女,若是這件事傳揚出去,外面的人必定會說沐府大小姐心狠手辣,連伺候自己多年的侍女都不放過。再過幾個月流雲就要及笄了,這樣的流言蜚語對她的名譽損害極大,所以此事,還是低調處理為好。”嫣然平靜地看著林氏,語氣不卑不吭,沒有高人一等的優越感,反而落落大方地侃侃而談,言辭利落,一針見血。
林氏神色一頓,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蘭惜,又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淺瀾,眸光流轉間淡笑浮起,點了點頭,“還是表小姐思慮周全,那麼以表小姐來看,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既然是流雲的侍女,就等流雲身子好了再自己處理吧。”嫣然微微偏頭想了一下如是回答,隨後又對流雲說道,“表姐這樣做,你覺得如何?”
無人知曉流雲的心思,長長的劉海將眼底的陰影斂去,過了一會兒她才點了點頭,“表姐怎麼說就怎麼做吧。”
“大小姐如今不懲罰你,並不代表你沒有錯,去門外跪四個時辰,好好反省。”嫣然揮揮手,淺瀾便滿口感激地離開了內室。
蘭惜坐在一旁,抿緊了唇,眼神十分複雜,時不時地抬頭望一眼流雲,又望一眼嫣然,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古怪。
若是從前的流雲哪裡會這麼簡單地任人粉飾太平,她的性子素來霸道,別人敬她一尺,她必還人一丈,從來都不是肯吃虧的主,尤其認定是自己推的她,又怎麼會這麼輕易善罷甘休。
不過不管她心思如何紛亂,流雲都一臉淡然,從她臉上看不出任何想法。
蘭惜第一次發現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長姐,竟然會有一天讓她看不透猜不懂,這樣的感覺令她心驚肉跳,總覺得有些事已經在慢慢地失控,脫離軌道,可是她卻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有些頭暈。”流雲撫了撫額頭,面色難看,似乎真的很不舒服。
“那你好好休息,等你睡醒了再讓大夫過來給你把脈。”林氏心疼地扶著她躺下,為她掖好被子,溫和道,“你再睡一會兒吧。”
只一會兒,流雲便進入了夢鄉,二夫人和蘭惜一起離開了內室,倒是嫣然若有似無地掃了一眼沉睡的流雲,眼底閃過一抹狡黠,最後也同她們一起離開了她的房間。
待他們走遠,流雲才睜開了眸子,望著床帳看了許久,像是在思索什麼,過了許久才請喚一聲,“晚清,讓淺瀾進來。”
淺瀾低著頭,默默地跟著晚清走進來,跪在了流雲窗前,剛要開口,流雲便抬手阻止了她,只見她虛捂了捂額際,旋即說道,“我問你,你有沒有看到是誰推我下湖的?”
這樣直接的問話,讓淺瀾猛地瞪大了眼睛,狠狠地吞了吞口水,不敢開口。
晚清卻倏地眯起眼,她飛快地抓住了流雲的意思,“小姐的意思是,真的是二小姐推的?”
淺瀾咬唇,慌忙低下了頭,不敢直視流雲,可是很顯然,流雲並不打算讓她保持沉默,只聽得流雲低沉而清冷的嗓音響起,“淺瀾,你跟在我身邊這麼久應該很清楚我的性子,我最討厭別人撒謊,我既然敢問這樣的問題,心中必然已經有了答案。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剛才她不過隨口胡謅說是蘭惜推她,實際上她心知肚明就算蘭惜對她恨之入骨也不敢大庭廣眾之下對她動手,她之所以這般誣陷蘭惜不過是一番試探,但是很顯然蘭惜心虛,也證明了流雲的猜測,她落湖之事必定同她有關。
她落湖受驚,自然要站在受害者的位置,尤其是在嫣然表姐的面前更是如此,表姐雖然時時護著她,但是後來她對蘭惜也是有一份惜才之心的,所以流雲才要讓這份惜才之心及早地遏制住。
而且,她仔細回憶了自己落湖的過程,很肯定絕對不是自己不小心跌倒,她確實感覺到有人推她,當時在湖邊的只有她和蘭惜,還有蘭惜的侍女,流雲嫌人太多,目標太大,會被沈逸他們發現,就讓淺瀾立在不遠處的走廊上。
“是奴婢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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