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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點了點頭:“偉大領袖教導我們,必須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從走資派與帝國主義份子當中分離出可以爭取的物件。拉攏大多數,打擊一小撮對國家社會主義抱有強烈敵對態度的反革命份子。強大自身。共同對外,這才是世界執行的最基本方針。”
林志摸了摸下巴,緊盯著羅蘭,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大腦。良久,面色才慢慢舒緩下來。說:“語錄背的很紮實,理解方面也完全符合領袖的意圖。很好這件事情處理的不錯,範圍和影響都被減縮到最小,我很滿意。”
羅蘭依然保持著筆直的坐姿。動作、表情、眼神所有一切都如同機械般冰冷,死硬。
這並非刻意做作。複製人與正常生育的人類終究不同,尤其是在大腦思維程度的開發方面,他們比普通人要遲鈍得多,也本能服從於潛意識當中被灌輸的各種固定概念與命令。羅蘭不知道紅色共和軍究竟製造了多少個自己的複製體,他只能按照臨行前蘭德與羅逸的交代,使自己的所作所為合乎邏輯。尤其是在一切動作均符合共和軍利益。以及偉大領袖統治的前提下,在一定程度上有略微超出界限的發展,才能徹底消除懷疑,讓自己慢慢接近權力核心。
回到七十三勞改農場,羅蘭的生活仍然維持著和從前一樣毫無變化的模樣。
陳守的案子只是個例。政治監察委員會對這個世界上一切事務都抱著懷疑態度。雖然複製人忠誠度遠遠高於普通人類,然而環境卻會對他們造成潛移默化,甚至改變灌輸意識當中的固定概念。在監視別人的同時,政監委員也可能被隱藏在暗處的眼睛偷偷注視著。羅蘭只覺得自己如履薄冰他不可能對陳守放水,只能按照定律將其處死。至於家人就如同他自己承諾過的那樣,只要是在七十三勞改農場。他們就能活下去。
用審訊案件的方法獲得更高階人物的信賴,這是羅蘭改變目前處境唯一的方法。
她沒有從陳守案件中得到任何好處,也沒有參與新京警察局對其家產的分配掠奪。甚至就連其家人身上搜到的十六點二克黃金、一百二十七紅旗元也盡數上繳。在政監委員會總部交案的時候,林志主任曾經暗示過他想要得到什麼樣的獎勵。所有一切都被羅蘭拒絕,談話結尾,他甚至毫不猶豫地高呼口號“為了實現全世界社會主義而努力奮鬥。”
這些動作和語言,在外人看來顯然過於做作。但羅蘭的身份是複製人。兩點相加,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潛在的懷疑。
以陳守案件作為契機,羅蘭終於開始了自己往上爬的後續。
她以副監獄長的身份,從新京檔案總局調出七十三勞改農場全部囚犯的相關資料,整天埋頭於如山似海般的大量卷宗之中。由於太過忙碌,甚至經常忘記吃飯,夜間也往往兩至以後才能休息。
世界上每一個角落都存在紛爭。尤其是權力這種東西,可以說是從原始時代就存在於每一個物種群體中間。即便是剛剛具有初等智慧的古猿,也會因為食物分配以及雌性生物佔有率方面進行爭奪。七十三勞改農場雖然地處偏遠,卻也同樣有著權力與各自職位之間的劃分。
對於羅蘭,監獄長孔彪其實從開始就有著難以言語的厭惡。
他不喜歡複製人。與這些依靠精卵合成技術從培養艙裡走出來的“產品”相比,孔彪覺得自己更加高貴,血統更加純正。至少,自己經歷過母體十月懷胎,有爹有媽,而不是那些目光呆滯比機器人更加死板的人形木頭。
他一直將七十三勞改農場當做自己的私有領地。
同為政監委員,孔彪並不覺得必須與羅蘭之間產生工作上的合作。他根本不允許自己的權威遭受質疑或者分剝。所謂副監獄長,其實根本沒有必要。管理犯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皮鞭與飢餓。讓他們感到痛苦,感到絕望,自然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羅蘭與孔彪的認識截然不同。她的目的是為了更快,更加穩妥的進入紅色共和軍上層核心。他曾經對共和軍內部各種制度進行過詳細、透徹的研究,從中尋找出身份替換這種最簡單實用的方法。當然,羅蘭完全可以截殺另外一個已經身據高位,手中掌握一定實權的“自己”,從而大大縮短潛伏時間。可是這樣做極其危險每一個複製體都是一個獨立完整的人。他們擁有自己的勢力圈子,認識各自不同的物件。上級、下屬、間接或者直接的聯絡目標。
一旦取代,在完全陌生的情況下,其中某個環節必然會出現冷場或者阻斷。這很容易引起懷疑。審訊,加上繁瑣複雜的盤問,當不符合邏輯的問題逐漸浮出水面,自然談不上什麼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