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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碎末,順著指間的縫隙,緩緩掉落在地面。
既然作出了決定。從想象轉化為現實也僅僅只是一個過程。和所有正規基地一樣,吉祥村族群也攜帶著一些武器。長老立即派出了實力強壯的男人尾隨在深林處朝羅蘭他們的方向秘密前行。
一部分男人離開營地,除了一些人留在營地裡做飯,還有外圍必不可少的警戒者,整個族群所有的勞動力,都在周邊適於耕種的區域裡忙碌著。
火紅的太陽盤據在天空最高的位置,釋放出無比強烈的高溫。騰騰熱浪從地平線的盡頭翻滾著湧來,把遠處的風景扭曲成難以辨別的模糊圖畫。地面幹得看不到一絲潮溼,赤腳踩在堅硬的沙石上,可以清楚地聽見接觸面上傳來的“哧哧”聲,還能聞到生肉被瞬間烤焦發出的糊臭。
架在火上的大鍋裡,像往常一樣煮著顏色灰黃的麵糊粥。其中上下浮泛的骨頭,早已喪失了對人們的誘惑力。它被煮的次數實在太多了,即便不用舌頭品嚐,光是看看表面灰暗得像渣料一樣的顏色,就可以想象出如果真正嚼在嘴裡,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可怕滋味兒。
噴吐著泡沫的粥糊中間。可以看到很多漂浮在上層的青綠色植物葉莖。它們是婦女和老人從荒野上採集而來的收穫物。只有被甜水滋潤的土地裡才能長出可食用的植株,儘管它們聞起來有些辛辣,味道也遠不如正常的農作物那般甘美,但是在這個缺少食物的季節,它們卻佔到流民們日常食物消耗的四分之一以上,甚至更多。
十幾個衣服破爛,神情疲倦,面板粗糙得像沙子一樣的女人,在幾口用鋼架吊離地面的大鐵鍋前忙碌著。她們用木桶打來井水。清洗著從荒野上挖到的一些植物根莖。兩個上年紀的老婦扛著一口袋粗麵,在幾口鍋中順序傾倒入相同的份量。顏色像鋸末般泛黃的面渣,很快煮沸變成噴吐著泡沫的糊漿。幾塊像島嶼一樣的骨頭,孤零零地矗立在麵糊中央,它們的表面被剔得非常乾淨,某些地方甚至可以看到清晰的牙印。顯然,它們已經在湯鍋裡被煮了很多次,而且極有可能被繼續熬煮下去。
每一口鍋前,都排著長長的隊伍。人們手裡拿著形狀各異的容器,緊密地簇擁在一起,伸長脖子眼巴巴地望著前面被人頭和身體遮住的鍋沿。幾個身材特別壯實的男人,拎著粗木棍或者鐵管之類的武器站在旁邊,虎視眈眈地盯著隊伍。如果有誰不長眼或者耐不住飢餓拼命向前擁擠,他們會把這個製造混亂的傢伙當場揪出,用拳頭和棍棒讓他理解“秩序”兩個字的真正含義。
這種事情並不少見。
在荒野上,如果能夠跟隨吉祥村這種數量超過萬的中型群體,意味著安全可以得到一定的保障。當然,依附也是交換的內容之一。外來者想要成為其中的成員,除了上繳隨身衣服外的所有東西,還必須承擔繁重的體力勞動。按照慣例,新近加入的外來者,都會被擠在隊伍最後。他們往往只能得到很少的一點剩食,甚至連刮取鍋裡最後殘渣的機會也沒有排在前面的人會更早一步把麵糊舔得乾淨徹底。
既然不想捱餓。就只能在分粥的時候跑得更快一些。混亂和擁擠在所難免,拳頭和棍棒自然也會毫不猶豫的落下。
鐵鍋每天都在熬粥,分發食物的標準也按照各人勞動的情況不一而定。但是每天倒進鍋裡的麵粉永遠都只有那麼多,負責掌勺的女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兌水,兌水,再兌水。當前相信不久也許連水都無法兌現了。
除了單調寡味的薄粥,承擔重體力勞動的男人和經過長老認同的女人,還可以得到一塊巴掌大小,混雜有大量糠皮和野菜莖葉做成的雜合面餅。擁有武器負責營地警戒和護衛的強壯男子,他們的伙食標準又更好一些。他們得到的食物數量足足超過其他人三倍,麵餅的質量更白、更軟,粥湯也更稠、更香。甚至,可以得到少量的粗糖。
被布幔撐起的涼蔭下面,坐著三個穿著細布袍服的老人。他們赤著腳,坐在一張細軟柔和的厚毛氈上。一隻用紅木製成的漂亮茶几放在他們中間,上面擺著一套精美的細瓷茶具。杯中的紅茶湯色純淨,香氣濃郁。六個手持槍械的粗壯男子守衛在帳篷四周,肌肉發達的臉上寫滿了傲慢和冷酷。
同樣都是流民,因為身份和地位不同,有的必須忙死累活,有的卻能輕鬆愜意地喝茶乘涼。這種事情在任何時代都不會改變。
看著十幾米外揮汗如雨的女人們,坐在左邊的老人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帶著說不出的舒服感慨道:“如果一直都是這麼幹淨的水質,我就能永遠喝到好茶了。”當然這瓶水還是羅蘭‘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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