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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非沒有看過死人,卻從未見過如此血腥、殘忍的屠殺場景。他忽然發現,那些所謂的計劃和謀略簡直滑稽得可笑。齊齊卡爾城的軍事力量龐大得足以殺光這裡所有流民,自己卻竊竊暗喜以為對方被龐大的流民數量所震撼太傻了,我實在太傻了。
在強大的武力面前,數量、勇氣、智慧、經驗,什麼都沒有用,一切都只是虛幻,只有武力才能對付武力。即便是十萬只綿羊組成的軍隊,也無法抵擋一頭兇猛的狂獅。
咆哮的裝甲戰車彷彿一頭狂野的暴龍,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從煙塵中躍出,嘶吼著朝已經倒塌的帳篷方向直衝過來。伴隨著濃密得足以遮擋天日的塵土和金屬摩擦的刺耳嘯叫,龐大的車身在距離帳篷五十多米遠的地方驟然往前一傾,在剎車卡住輪胎和地面傾碾而過的屍體共同阻礙下,穩穩地停在老唐納森面前。
黑洞洞的重機槍口正指著老唐納森的腦袋,一個身穿灰白色戰鬥服的亞裔青年從車廂裡跳下,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慢慢走了過來。
他身材並高大,在一眾男人對比還有些羸弱,但是渾身的氣勢卻不是其他人能比的。是的,就是一股勢,一股強大的讓人忽略身材高度的氣度讓人情不自禁注目。
他很俊俏,那張漂亮到極致的臉,即便是女人看了也會覺得嫉妒。儘管眉宇間一直帶著溫和如水的微笑,可是老唐納森明白,那並不代表著善意,而是死亡天使嘴角露出的嘲諷。
老唐納森只覺得手足冰涼,他認識這個人芒福德族群抵達齊齊卡爾城的第一天,他就接受城市管理者的邀請,參加過關於族群加入城市的會議。這個人曾經在雙方商討結束後舉行的宴會上露過面。他的名字似乎是叫羅蘭。
他才是齊齊卡爾城的實際掌控者。
“年長應該是智慧的象徵。但是你的所作所為,真的非常愚蠢”羅蘭的微笑當中,明顯帶有一絲憐憫。
老唐納森右手緊緊按住心口。他唇色灰白,五指的關節全是因為過於用力而產生的青色。而他的身體更是顫抖著,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左手纂緊貼在身上的白色罩刨,彷彿那是自己最後的依靠。
“求,求你不要請,饒恕,饒恕我。我,我願意接受你的任何條件”混亂的思維導致語無倫次,被恐懼所支配的大腦,終於拼盡力氣說出一句稍算流暢的企求。
羅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那種奇怪的信心究竟從何而來。你不應該挑戰我,確切地說不應該挑戰這座城市。”
【297章 認識?
說著,對方拉開了腰間的皮套,摸出裝滿子彈的m500,把粗大的槍口對準旁邊一處被帳篷覆蓋著仍在動彈的地方,重重連扣數下。很快,拱起的氈布徹底恢復平靜。透過被撕裂的布幔破口,可以看到一股慢慢流淌出來的鮮紅血水。
那是一個被壓在帳篷底下,還沒有完全斷氣的流民首領。
所有的權利、野心和夢想,隨著刺耳狂暴的槍聲一起粉碎。
老唐納森帶著絕望的表情,看著正朝轉輪裡補充子彈的羅蘭。他終於發現流民的威脅對於城市的統治者,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沉默並不意味著軟弱,暫時的平靜也不是想象中的無能為力。只有狂放爆發的那一刻,才會真正顯示出所有蘊藏的實力。
我明白的實在太晚了。
“不,不要殺我。我願意放棄所有的一切。人口、流民、芒福德族群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我不想死”在可怕的死亡陰影籠罩下,老唐納森的意志徹底崩潰。他雙膝一軟,重重跪到在地上,聲嘶力竭地連聲哀嚎。
羅蘭合上填滿子彈的轉輪,慢慢走上前來,把散發著熾熱和硝煙氣息的槍口,指向老唐納森那顆枯瘦蒼白的頭顱,笑了笑:“你死了,所有的一切,同樣也是我的。”
“砰”
粗暴的槍聲,淹沒了最後的絕望慘叫。
血腥而機械的殺戮,徹底摧毀了流民們內心深處最後一絲期盼。在裝甲卡車的掩護下,士兵們把龐大的流民群壓制在一塊狹窄的區域。站在車頂的狙擊手準確觀察著其中的異動,子彈不時在人群間爆起一朵朵燦爛的血花。每一個企圖離開或者誘導、威脅流民進行反擊的人,都會遭到當場格殺。幾輛安裝有高音喇叭的卡車在包圍圈邊緣來回賓士,一遍遍重複播放著勸降書和齊齊卡爾城對他們開具的條件。勸說內容其實就是食物和水,這也是對流民最具誘惑力的東西。
當第一個投降者出現的時候。已經意味著混亂的結束。
所有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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