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4 頁)
機螢幕上,自動定格在“手控模式”裡。他希望,自己手裡的人偶不要動,他控制的東西不許動。
手臂上的僵硬龜裂一樣地延伸開,如身體變成泡在熔爐的鐵塊,明明冷硬到不容許一絲柔軟,痛楚卻變成她唯一能把握自我的撕裂對抗,融化僵硬的捷徑。
被人控制的感受,還是那麼不爽。
長髮因為頭微歪著挨著牆壁,所以一綹一綹散落到臉頰旁,多莉轉動眼睛看了一眼俠客。對方已經明顯放鬆下來,操作系的通病,為什麼他們總是會那麼自信地覺得,當念能力條件被滿足後,獵物就能變成真正的木偶呢?
比起胸腹間可以致命的痛苦,她現在比較煩惱的是自己的腳傷,骨頭碎成渣,跑起來一定很痛。
很痛——
多莉裙子下的大腿肌肉明顯抽搐了一下,雖然面無表情,可是猛然想起那種場面的痛楚,回憶裡那種令人恐懼的痛楚如深幽惡毒的詛咒,如影隨形。
多莉,痛嗎?
記憶裡那片灰色的天空下,二手破舊的半導體收音機,擱在木質落漆的三角桌子上,永遠落了塵埃的水泥地,角落裡亂七八糟的廢棄品。
“多莉,痛嗎?”
骨頭一根一根,被按住,拆開。
痛到直髮抖,手指深深地扣住地面,十指血肉模糊。痛楚的感受神經已經無法再承受這種緩慢,卻地獄塌陷般的痛入心扉。她慌亂地將手往前探出,卻只有抓住滿手的虛空。淡淡的血暈從她停不下顫抖的指尖,揮散開,融入空氣裡。
鼻尖眼前,全是血色。
收音機裡斷斷續續地接收著外面世界的無線電波,過濾不全的電臺雜音帶著一種詭異到華麗的音調,在彈鋼琴。
“多莉,你痛嗎?”溫柔的詢問,手卻是殘忍而實在地往下壓。
咔嚓!骨頭碎裂的聲音。
除了身體崩壞的聲響,鋼琴曲流暢的連彈斷裂在電波雜音裡,接上,又斷裂著那一份死不沉默的頓音。
多莉意識模糊,眼淚不受控制湧出來,她蜷縮成虛弱的小獸,斷斷續續地出聲,卻變成無意義的氣喘。“痛,”
除了痛,已經沒有感覺了。
耳邊,收音機裡的琴聲還在掙扎,徘徊著。
是理查德…克萊德曼,夢中的婚禮。
這裡有法國嗎?理查德這個人還在嗎?
流星街,真的是流星街吧。
多莉眼裡的焦點完全散開,她呆呆地終於不再偷偷摸摸瞄著俠客,而是用一種很專注,卻完全找不到視線主題的那種看法。
俠客,金髮碧眼。娃娃臉。好孩子。喜歡笑。
俠客,現在十六歲。身高一米七零。體重六十千克。
俠客,操控系。手機模式。天線控制。手動設定,自動設定,抹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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