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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多莉想也就跟原來世界裡的埃塞爾比亞差不多的水平,不過人家有國際救助而流星街是封閉的而已。
他們被人堵在廢物回收迴圈再造的工廠區域,一大片低矮灰暗的廠房奇形怪狀地建立在寬廣的天空下。多莉抬頭就可以看到高大的煙囪裡衝出綠色的煙霧,像是連線天空的階梯,房頂廠內門口全稠密不一地擠著各種人影。
“到底是哪個白痴到處宣傳,告訴八百萬以上的流星街人說我們要出走的?”子桑低下頭,優美白皙的脖頸露出來,栗色的劉海遮去了她過於鋒利的神態。她拈起一根火柴棍輕巧往裙子上一劃,火苗頓燃,點燃了她含在嘴裡那根黑金色的過濾嘴的香菸。
然後他們都同時抬頭向前望,老闆挺直的腰板有一種別樣的味道。
老闆特別沒臉沒皮地轉頭衝他們一笑,二十四K金那般純粹的笑容,喜滋滋地說:“你們不覺得這麼告別,很好玩嗎?”
所以,你就告訴你所有的仇人,你打算在某年某月某日拍拍屁股走人?
“是很好玩,我們不會被玩死吧。”維利的實話永遠風輕雲淡到刻薄無比。
“不會啦,才不會死呢。”老闆自信地面對所有的路障,他頭一仰,同他笑容一樣金光燦爛的頭髮柔軟地散開些,黑色的眼睛在金色的髮絲下有濃郁的陰暗,帶著興趣盎然的笑意。
他就是,很喜歡這樣玩呢。
“宰了他們吧。”多莉輕拍了拍老闆的肩膀,有點無可奈何地笑著說。然後腳跟一轉衝出去,靈巧的身體急速躍起高高竄到工廠屋頂,那一刻落日在身後沉默,綠色的霧氣沖天而去。
馬仔們像是被砸進一顆炸彈的沸騰,幾十個人同時圍衝過去,流星街裡是個會打架的都知道,多莉不殺人。所以第一個打的就是這個女人,反正被她痛毆除了疼痛真沒什麼大的代價,而這裡的人大多有疼痛感官遲鈍症。
“玩你個鬼!”叼著煙的子桑一巴掌往老闆那頭亮閃閃的頭髮拍去,她看都不看直接邁開步子往人多的地方走。“誰啊,要報仇還是閒得慌的,要上就快上別浪費老孃的時間。”打的就是念能力者。
“我怕我會睡著。”維利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眨眼間已經衝進最陰險的工廠內部,聽說王牌都在廠裡。
多莉一旋身體,重力加速度用腳尖勾住一個傢伙的頸部,另一隻腳狠狠往上一踢,人瞬間就飛到天上去。她喃喃自語,“中華高階武術,佛山無影腳,這種武功你不懂。”她愛黃飛鴻。
一抬腳旋踢飛十幾個人,多莉拍拍手擺出架勢,用拇指酷酷地蹭了下鼻頭,“李小龍,你也不懂。”
老闆在多莉後面雙手插在口袋裡,他面對著所有人在黑夜前一秒高聲地笑著說:“誰管當初是怎麼進流星街的,反正要出去就要轟轟烈烈啊。”
他們不一定轟轟烈烈地進來,但要走,就要轟轟烈烈地走。
某馬仔頭頭頹廢地坐在一長滿黑斑的牆角,他歪嘴朝那四人組洩氣地說:“宰了他們。”
喂,這不是口頭禪啊。
第4章 流星旅館
流星旅館這個名字是老闆取的,多莉記得那是一個大雨磅礴的日子。夏末的陰鬱變成秋冬鋪天蓋地的烏雲。流星街的汙染日益嚴重,那些從填埋區滲透而出的化學氣體隨著空氣發酵,醞釀。最終變成難得一見的雨水,渾濁的液體聞起來有酸澀的氣味。
多莉用半截玻璃瓶盛了些,然後放在桌子上,插了一支沾了灰的胭脂色塑膠花。
這個世界,美麗的真花太貴了。
老闆剛睡醒,兩眼惺忪,眼眸裡的黑色濃得看不到一絲絲的可見光,似乎這種深邃而平實的黑暗老早就吞噬掉所有光譜裡的其他顏色,霸道而兇橫。
多莉曾經很認真研究過他的眼睛,發現這傢伙的下眼瞼習慣地微微勾起,總給人似笑非笑的意味。
年老一輩很喜歡說擁有這種眼睛的人生性浪蕩,對誰都笑,等於對誰都無情。
多莉也許更喜歡老闆那頭細膩而柔軟的金髮,很少有人能擁有這麼溫暖,溫暖得過於閃亮的色彩。配上他時常自信得過於臭屁的笑臉,竟然給人一種耀眼到抓狂的和諧感。
高傲得很猥瑣,自信得很邋遢,笑容燦爛得特別無情。老闆的所有性格都極端到只剩下半截。
“昨天傍晚,我在垃圾回收的廢棄場看到一個很拉風的小鬼哦。”老闆抬起手指晃了晃,他喜歡說話時做手勢,吸引觀眾的注意力。
多莉點頭,不吭聲地聽著雨水敲打單邊鐵門的清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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