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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總覺得心頭是缺了什麼。
殿中見證的人陸續離開大殿,他站起身來,師尊立在上首,手中拂塵一動,震得周遭空氣微動,“執法堂的今後便交予你了,好生做著。”
“弟子遵命。”他退向殿外,殿外大雪紛紛揚揚,一身純白廣袖道袍的師侄恭敬的立在雪中,見他出來,面色微動。
“師叔,之前有在凡間修行的師兄弟傳來訊息,道是那陣法世家的寧家在兩年前一夕全滅。”
“寧家?”他有些愣,在記憶裡開始搜尋和這個寧家有關的訊息。
“似乎有散修參和到裡頭去了。”那師侄皺著眉,見自己這位師叔還有些迷茫,便咬咬牙開了口,“就是幾年前您在那凡間鎮子裡頭遇到的那位寧姑娘的家,這次傳來訊息,那個姑娘以身殉了寧家。”
他們修仙界的人本不會參和到這凡界事情裡頭,這寧家出事,於他們來說不過是少了個可以合作的世家罷了,左右還有其他世家,於大局也無甚影響,是以他本不打算將這訊息說出來。師叔閉關三年,他想到之前師叔似乎對那寧姑娘另眼相看過,想了許久還是決定說出來的好,再加上好像有散修參和到了裡面,如今師叔掌管執法堂,總該瞭解一下。
“寧卿語?”他低聲問,身旁寒風呼嘯。
“是。”
“她以身殉了寧家。”他似是喃喃自語一般,突然記憶中關於她的記憶突然清晰到難以忘記,山間的風雪忽然讓他覺得寒意逼人,這樣的感覺多少年不曾有了。
他覺得自己從來不曾動過的心在那一瞬彷彿有什麼東西消失不見,再也無法抓住。
究竟是什麼時候將她記得如此深刻,要說他與她,也只不過是一面之緣罷了。
那一年他尊了師命去凡世歷練,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還要趕著前去與師兄弟匯合,卻在清屏鎮的牌坊下看見了在雨中縮成一團的姑娘。
他本不欲多管閒事,畢竟師尊說過也許行差踏錯一步便是萬劫不復,他一向是個冷心冷情的人,一向秉承師尊的訓誡,只專心在修煉一道上。可,那女子卻是突然痛苦出聲,他急匆匆的腳步便停了下來,再前進不得,或許,大半夜的突然出現的女子,說不得便是師兄弟們說過的精怪,他是修仙之人,遇見妖邪理應除去,既然如此,還是前去看一看吧。
這不是多管閒事,這是除魔衛道,他自我安慰。如今想來,自己那一步確是將自己推入了萬劫不復的境界,可是,無論多少年他都不後悔那一步,或許,那是他這長久不知盡頭的生命中唯一走的隨心的一步。
雨下女子素白著一張臉,全身溼透,哭的像個孩子一般,那張臉上早分不清什麼是淚什麼事雨水。
還好,不是精怪,他暗道,隨即嗤笑自己,其實老早就看出她不是精怪了不是,他定定神,伸手掐了個仙訣,結了個結界,替她擋了這漫天雨水。然後他便靜靜的低頭看著這女子,他不明白,究竟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能哭成這般模樣,即便是當初他五歲時被父母丟棄他也未曾如她這般哭泣過,還是說,他的確是個冷心冷情的人呢。
結界下的姑娘似是後知後覺的發現身邊有人,通紅著眼眶抬起頭來,眼裡神色慌亂,似是匆匆將所有哀傷都強壓了下去,換上了平淡無波的面色,還向著他無知覺的揚了唇角。她是這樣習慣了麼,習慣了在所有人面前以那樣堅強的姿態出現?他突然有些不愉,破天荒的有了想安慰一個人的想法,他聽見自己道,
“若是不想笑便不必勉強自己。”
那滿臉淚痕的少女仿是這才察覺自己做了什麼,慢慢斂了那笑。
時至今日他還清楚的記得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於修道他或許瞭解的深刻,此刻,對於勸慰卻是實在不是很擅長。他勸她,“世間萬般是事,都不是強求得來的。”當時他實是不知,這些凡人的生命不過區區百年,彈指一瞬罷了,究竟能有什麼事情會讓他們傷成那般模樣,若是他們修仙人也如此,那千年萬年的生命,豈不是太過可怕,難怪師尊一直教導他們要學會太上忘情之道,想必他做的應該是很不錯了。
那姑娘似是很快的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他便一路送她回去,她在前面慢慢走著,他在她身後看著那副纖瘦的身子,腦中不停的回想道她剛剛抬頭那一瞬,明明滿臉淚痕,明明滿臉悲傷,卻還那麼快的壓下一切。她究竟過的是什麼樣地生活呢?
夜晚的街道靜的太過,他心中思緒卻是翻騰不息,他只覺得心中突地升起一個念頭,他希望她以後不會再那樣哭了。
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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