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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的溫言軟語讓鄭苒馨好受了許多,面上也飛了笑靨,帶著昭陽宮眾人滿懷期待地回了昭陽宮。袁昊卻在放開鄭苒馨之後,攤開空空掌心,微撇了下嘴角,面上竟無多少留戀之意。
當袁昊大踏步地坐回御案之後,案上早已放上連順從地上撿起的禮部尚書上的摺子,發洩之後,袁昊平靜地在摺子上批覆了起來。北蠻巫師拒不從命,這本就是最好的結果,只是袁昊帝王的權威不願忍受這些蠻夷之人的傲氣,才如此生氣。但北蠻巫師此封摺子一上,袁昊便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廢了他巫師的職位,重新為北蠻另行冊封一位聽話的巫師。
而北蠻驛館之內,都穆望眼欲穿地日日期盼,終於在一日深夜裡迎來了一隊神秘的玄衣打扮的人士。在確保了足夠的安全之後,都穆面色激動地迎進了中間一位身穿兜面大氅的男子,而他身邊的黑衣護衛,毫無死角地將他護在中間。
這位男子揮手攔下身邊緊張的護衛,從長長衣袖中伸出如美玉雕琢而成的修長手指,極致的白映襯著濃烈的黑,這種對比鮮明的美感,一瞬間驚呆了神經粗糙的北蠻使團眾人。他們北蠻人男子素來以魁梧有力為美,最是看不上大齊面如冠玉的弱質男子,覺得這些男子沒有男子的氣勢,弱不禁風、毫無用處。但這位男子只一雙手,就讓他們這些粗糙漢子,感到了一種難言的震撼。
除了都穆和此男子身邊的護衛,其餘人的眼睛都緊緊黏在了這雙手之上,呆呆地看著他撩開覆面的面兜,露出一張如魔如魅的容顏,周圍靜止了一瞬,隨即想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都穆扶額悶笑,他就知道當那顏以真容示人的效果是驚人的,一雙幽藍深冷的眸子,偏偏眼尾極長斜飛,又因有著西域人的血統,面板白希的如同深冬的冰雪,而更讓人瘋魔的卻是他一身不似人間顏色的面容上,蘊著滿面聖潔慈悲。這種極致的反差,心神稍稍差一些的人,見到那顏真容之時,就會陷入痴迷,恨不能將一顆心挖出雙手奉到他的面前。
果然,在那顏一聲輕哼之後,嘩啦啦地上跪了一群人,卑微地匍匐在他的腳下,乞求他的原諒。都穆終於忍不出放生大笑,好不理會眸色深幽,如同大海般深藍的那顏。就是因為這副容顏,本來生來就能溝通長生天的那顏,從而被上任巫師親自撫養,一力將他當做未來的巫師教養,卻在越長越大,到了十二歲少年之時,容色越發惑人之後,被當做了不祥之人,流放到了北蠻最惡劣的荒原之地。
而都穆也是在一次被眾兄弟扔到了荒原之地,在礫石荒草之中,猛然見到了這麼一位仿似仙人的美人,少年時代尚不解美色的都穆,立馬被迷得五迷三道的,痴痴問道:“你是何人,可是長生天派下的使臣?”。
都穆這句話幾乎就是在尚還殘留幾分人間嗔怒情緒的那顏血淋淋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美色無雙的少年漲紅了臉頰,狠狠一拳打在了都穆的眼睛上,立馬淤青烏黑一片,都穆嗷地叫了起來,再是美人也不能見面就動手,當下也回了手,只是他顧惜著美人的容顏,不敢傷了美人的臉,這麼束手束腳的,自然不是那顏的對手。
但是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在彼此報了家門之後,兩人相對苦笑,一人是名義上北蠻王庭的王子,實際的處境卻如奴隸,另一人是一出身就頂著長生天眷顧之人的驕子,卻因著惹禍的容貌,被流放到了這最荒僻的荒原。熟悉之後,兩人發現他們不僅處境相同,更相似的是他們對於權力的蓬勃野心,都穆一心盯著可汗的位置,而那顏堅稱只有他才是長生天真正選中的祭師。
在都穆糾正他不是祭師是巫師時,那顏眨著日光下泛著幽幽冷氣的藍眸,堅定地說道:“長生天選中的使者是人間的祭師,而不是這些藉著長生天旗號,爭權奪利的巫師。”
其後,那顏再也沒有和都穆說過類似的話語,都穆在他的指點之下,帶著一身傷痛離開了荒原,回到了北蠻王庭,在兄弟們驚愕的目光中,沉默地縮排了他的帳篷,並未將那顏的存在告訴給任何人,包括後來和親到北蠻的長寧長公主。
那顏涼涼地瞥過都穆,無視他的大笑聲,如冰沁之後般寒涼地聲音道:“時間已經不多了,你卻在大齊浪費了這麼久,難道你要眼看著族人滅亡麼?”
都穆神色一肅,口中所言卻毫無誠意:“又是長生天告訴你的,那顏,雖然你是長生天選中的祭師,我卻不信長生天真的會護佑族人。”
那顏仍是一副冷魅模樣:“長生天當然不會護佑族人,他只是將未來的畫面提前讓我看到而已,在長生天眼裡,我們和草原上的青草、牛馬一樣,繁茂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