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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鄭文遠在表面上待夏首輔極恭敬,但在暗裡利用夏首輔暴躁的性格,設計使皇上漸漸疏遠了夏首輔,後來當鄭文遠得到先帝的信任重用,手裡的權勢超過了夏首輔時。鄭文遠的報復來的極快,一封封參奏夏首輔藐視聖功、貪贓枉法等等罪行的摺子,如同雪片一樣壓滿了先帝的案頭。先帝對夏首輔的態度,也從將信將疑轉為徹底厭棄,夏首輔直接進了天牢,直接由最令人膽寒的皇家內衛審理。無論夏首輔叫喊什麼冤屈,先帝自始至終都沒再見他一面。
夏家其他的人,在被關押在府裡的尚未下天牢的時候,夏首輔的兒子憶起當年鄭文遠率長子幼孫到夏家親跪請罪的事情。拿出夏家所剩的所有餘財,買通了看守的禁衛軍,帶著夏家年幼的子孫,跪在鄭府門前,拼了命的磕頭求饒。卻不想,鄭文遠的性格乃是陰中帶狠,完全沒有夏首輔的惻隱之心,在鄭府門前將命家僕一頓亂棍暴打,夏家最幼的兩個孩子,當時就斷了氣。
許是鄭文遠聯想到了他自身的經歷,對夏首輔家奉行斬草除根的政策,硬是攛掇著先帝,生生屠了夏家三代。這些陰私事,自從鄭文遠掌權之後,再無人敢提起,連順知道這些,還是因為他師傅當年任皇家內衛監管太監的時候,親眼所見的。他師傅當年耳提面命的吩咐過他,像鄭文遠鄭相這種人,如果不能一次就將他打入泥潭,讓他永無翻身之機,那就絕對不要得罪他,否則以鄭文遠的性格,就絕對不能善了了。
所以,連順對鄭文遠仍然尊重有加,這世道寧願得罪了君子,也絕對不能得罪小人,他連順人微力薄的,可不敢上了鄭相的仇人名單啊。
袁昊晾了鄭文遠許久,在覺得時機差不多的時候,進了保和殿偏殿的暖閣,鄭文遠一見袁昊進來,踉蹌著跪下請罪:“皇上,老臣有罪啊,柔妃娘娘雖然進了宮成了貴人,但她也還是老臣的孫女,如今她得了失心瘋,險些害了皇上的子嗣,老臣愧悔難當,老臣無顏見先帝,無顏見皇上啊。”
袁昊由著鄭文遠哭了一陣,面無表情的問道:“鄭相怎知道柔妃是失心瘋,而不是故意要害曹妃?”。鄭文遠哽咽著回道:“皇上,柔妃娘娘在老臣家裡的時候貞靜賢淑,溫順體貼,從小學的就是女誡女訓,從沒有做過一點不合規矩的事情。先帝當年要她服侍皇上您的時候,老臣原說她出身不夠高,怕辱沒了皇上,還是先帝說她自幼是教養在嫡母膝下,和嫡女沒什麼差別,所以老臣才將她送進了宮服侍皇上。怎麼也沒有想到,柔妃入宮不過五年,怎麼就會變成了這副模樣?”
袁昊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鄭文遠這老匹夫到了這時候還在倒打一耙,柔妃在鄭家的時候好端端的,結果到了宮裡就得了失心瘋。這是在暗示有人在宮裡害了柔妃,利用她除去曹妃腹中胎兒,這一石二鳥的事情,宮裡除了淑妃,還有誰能做到。
“朕看著柔妃卻不想是得了失心瘋,她神智甚是清醒,朕已著太醫好好診治,等柔妃自己開口,看她自己怎麼說。”袁昊緊緊盯著鄭文遠,卻不見他有絲毫驚恐,反而一臉感激地道:“老臣代柔妃娘娘謝過皇上,娘娘神智清醒了,必能夠指出是什麼人害了她。”
永安宮裡為柔妃看診的太醫,深深嘆了一口氣,在無人注意的時候,從袖口裡摸出一個小藥包,將裡面白色的粉末撒在柔妃的湯藥裡。柔妃拼命掙扎,緊緊咬著嘴唇,滿目驚恐地瞪視著宮女端來的湯藥,自從知道這太醫是她祖父的人之後,柔妃怎麼還敢喝這湯藥。可惜,宮女聽了乾正宮的吩咐,一人掰開柔妃的嘴巴,另一人迅速地將湯藥灌入柔妃嘴裡,柔妃雖然拼命掙扎,大半的湯藥還是進了她的胃裡。
這湯藥裡含有安神的藥物,柔妃喝了之後,沒多變態沉沉地睡了過去,兩個宮女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換了柔妃沾上藥汁的衣物,隨手將藥碗放在了桌前。柔妃雖然闖了彌天大禍,但皇上一日沒有廢了她,她就一日還是高高在上的永安宮主位,她們敢在無人時灌她喝藥,但為了謹慎,還得小心地處理了現場痕跡。
她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一碗藥汁灌下去之後,柔妃的神智就徹底地糊塗了,在安神藥藥效過了之後,再醒過來的柔妃,眼裡的瘋狂和絕望都消失了,只有少女時天真的夢幻和期待。
永安宮的宮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跌跌撞撞的柔妃,滿宮裡尋找著什麼,時不時地拉著一個宮人,伊伊嗚嗚地比劃著什麼,在宮人不能明白她說什麼時,又狂躁地推開她們。柔妃走不穩,於是瓷器的碎裂聲不絕於耳,柔妃真的瘋了,永安宮的宮人心裡一致認定。但她們怕了柔妃了,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便由著她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