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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瞧著這幢小樓的木材尚新鮮,蕭靜嵐便知道這一定是賴絕的主意了,鎮北侯蕭潛常年掌兵,沒有這麼多的閒情逸致。而蕭靜安年紀尚小,欣賞的也是壯闊的北疆風景,而不會對這種江南的溫山軟水感興趣。這賴絕可是寧景辰介紹到的北疆,也是江湖中隱世世家出身,自他到了鎮北侯府,幫了蕭潛和蕭靜安很多忙,蕭靜嵐對他也是慕名已久。靜小才左男。
踏上木質臺階,上到二層樓的時候,看到擺在眼前的雅緻至極的玉雕時刻,掛在牆上的書畫,蕭靜嵐越加肯定了這出自賴絕的手筆。
轉過了一道屏風,尚未來得及檢視賴絕,便被中間一位眉宇間刻有深深刻痕,一雙沉穩深邃的眼睛裡,卻含有水光的中年男子,吸引了目光。從心臟加速的跳動中,以及和蕭靜安酷似的面容上,蕭靜嵐認出這就是鎮北侯蕭潛。
蕭靜嵐矮身行禮,蕭潛卻一個箭步衝到了她面前,想要伸手將她扶起,又怕手上粗糙的老繭,傷了她的面板。蕭潛目不轉睛地看著蕭靜嵐,他進了深宮,許久沒有見過的女兒。
蕭潛其實有些愧對蕭靜嵐,他千嬌百寵、萬般呵護的女兒,最後,還是被他親手送進了深宮,受盡了委屈,他做父親的,除了一聲嘆息,不僅幫不到她,還讓皇上將對鎮北侯府蕭家的不滿發 洩到她的身上。如今,再看著這熟悉卻又陌生的女兒,蕭潛只以為她在深宮裡被磨難長大,那裡會想到其他的地方去。況且,對於他來說,只要蕭靜嵐安好,便是最大的安慰了。
“爹,快點讓姐姐起來啊,您瞧姐姐還一直行著禮呢。”蕭靜安看不下去了,嬉笑著對蕭潛道。
原本傷感的氣氛被蕭靜安一打岔,便蕩然無存了,蕭潛拍了他一下,蕭靜安代替蕭潛,扶起了蕭靜嵐。之後,蕭靜嵐便看到了另一旁的賴絕,只見這人悠哉地端著個茶壺,不時陶醉地清嗅下茶香,即便他的五官生的普通,但只這幅氣度,便讓蕭靜嵐想到了隱士風流。她睨了一眼寧景辰,心中納罕,這般人才,寧景辰是怎麼收攬到的。寧景辰看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點頭淺笑,等空閒了再和她解釋,其實賴絕之所以願意來北疆,大部分是被她折服的。
果然,賴絕一見蕭家認親結束,便著木屐上前,仔細地打量了番蕭靜嵐,在寧景辰臉色便黑之前,卻拊掌大笑,讚道:“小姐非常人也。”
蕭靜嵐也看著他笑,神態竟比他還要自然灑落,更是讓賴絕欣賞不已,“蕭大小姐,本道素來喜歡談玄說易,可惜,如今世人庸碌著眾,清明著少。包括這位寧公子,都是深陷十丈軟紅塵的俗人,如今乍見蕭大小姐,頓感平生如遇知己啊。”
寧景辰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賴絕手裡的茶壺,賴絕瞬時警醒過來,摸了摸鼻子,閉上了嘴,安靜地坐了下來。
寧景辰微笑,賴絕此人不眷紅塵,不戀權力,不喜美色,實在是個很難打動的人。所幸,這人生平一大愛好就是嗜茶如命,自打喝過了寧景辰精心炮製的雲岐雪芽茶之後,便死活賴在了寧景辰身邊。廝混久了之後,寧景辰更是發現了賴絕此人,雖心性淡漠,但天性裡的好奇卻比別人多多了,為了滿足他的追根究底,更是時常扮作道人,為人請字算命,看風水。而他更時常冒出一兩句機鋒,讓人將之信奉為高人。
寧景辰知道蕭靜嵐來歷神秘,乍一聽賴絕此話,心裡不禁惶然,生怕蕭靜嵐隨著他跳出這凡塵俗世,到時候,他要怎麼辦。所以,便以茶水相威脅,賴絕果然上道,乖乖閉嘴。
插科打諢完畢,眾人坐下之後,臉上的輕鬆慢慢消失,想起如今北蠻草原和北疆的旱災,不止蕭潛,連賴絕都放下了茶杯,嚴陣以待。
“父親,如今北疆的情況如何了?”蕭靜嵐知道大致的情況,但具體的資料她還是不清楚。
“北疆的受災面積、情況、人口,以及儲存的糧食、水源等事項,秦翰都已經登記造冊,列表清晰,我對這些還沒有他了解,待會讓安兒陪著你去找他,取了冊子看的分明。”蕭潛說的輕鬆,蕭靜嵐卻訝異極了,這秦翰她當然熟悉,是當年她在乾正宮裡,教出了學生,於術數上極具天賦。後來,他很得袁昊的看重,協助莫謙丈量過土地,之後,這人面對著滿朝仇視他的大臣,膽怯退縮了,她原想著趁機將他籠絡過來,只是,當時她在宮裡不方便,而秦翰又被袁昊點為康福長公主和親使節。
沒想到,康福長公主去了北蠻之後,秦翰這人便滯留在了北疆,奉袁昊命令監視鎮北侯蕭潛,可如今他竟然得了蕭潛的看重,不知道袁昊知道了會是什麼表情。
“嵐兒,這老天不下雨,咱們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