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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展在帆頭角作威作福十幾年,手底下的冤魂厲鬼數都數不過來,上輩子遇到的報復暗殺不少,也有幾次極為兇險的,可惜都被他仗著人多勢眾給避過去了。不過臺灣不同於外島,那裡不是古展的地盤,也沒有小和興的勢力,如果能借助仇家的手去除掉古展,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光這樣遠遠不夠,還要留下人證物證,使行兇者能夠被抓捕,併成功定罪。有警察和法官來結案,再沒人能說出什麼來了。
可是,有什麼辦法能將和新社裡頭的一干“老資格”牽扯進來呢
…
蔣亦傑叼著根菸,屈起雙腿,極為粗魯地用腳踩在座椅邊緣。皺眉毛思考的樣子活像個幾十歲的老男人。
楊笑基開著車,冷丁冒出一句:“你不說我也知道,調查古展的行蹤是為了蔣庭輝吧?”
“啊?”蔣亦傑嘴巴一咧,菸頭掉在了褲子上,他氣急敗壞地撲打著,“不是!你猜錯了!”
楊笑基用他那有點孃的閩南腔慢悠悠說道:“我不是猜,是知道!我可是活了快五十年了,在三角街也混了將近十年了。小和興社團裡的事我不參與,不代表我看不懂。和義的龍準,和新的古展,和洪的佛頭,哪個不想拉攏我?可我不會同他們合作。乾爹吃了幾十年的飯,並不是都當成屎拉出去的,也會長這裡”他空出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混黑道白道什麼道都是一樣,在人下,被人踩,在人上,你踩人。那三個傢伙,就算我能幫到他們,他們也只是把我當成墊腳石,用得著的時候踩一踩,用過了,就隨便踹到旁邊啦。至於蔣庭輝接近我是什麼目的,我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年我的信條向來都是明哲保身,遠離是非。一來是我家人都不在了,賺再多錢也沒地方花,做事都沒有鬥志啦。二來嘛,也沒找到一個值得我去投資、去栽培的人”
蔣亦傑玩心又起:“乾爹你看我怎麼樣?”
“你不行的,你不是個幹大事的人。阿杰我跟你講,闖蕩江湖最忌諱的是什麼?過於執著啦,鋒芒太露啦,英雄主義啦,你有幾條犯幾條,還有你認我做乾爹也是帶著目的的吧?你都太刻意,我一眼就看穿了,所以你完全不行的。說起耍心機,你還差得遠呢!”囉囉嗦嗦講了一大通,見蔣亦傑挑起眉毛斜斜瞄著他,又嬉笑著改口,“不過現在你是我乾兒子,有乾爹包養你嘛,何必出去和那幫傢伙拼得頭破血流呢。”
蔣亦傑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身上,他按耐不住刨根問底道:“那你覺得蔣庭輝行嗎?”
“啊?嗯哈哈哈”楊笑基笑而不語。
“我可以把你的沉默理解成是對他的肯定嗎?”蔣亦傑臉上難得現出幾分認真和期待。
楊笑基哼哼唧唧半天,不緊不慢說道:“我觀察他有段時間了,原本覺得他確實是塊材料。可是看了他今晚不冷靜的表現,我覺得這個人還需要再好好觀察觀察。”
蔣亦傑一愣,神情瞬間黯淡下來。又是因為我嗎?為什麼我的存在總是連累大哥呢唉,早知道今晚就躲開才對!
仔細想想,如果沒有自己這個弟弟,大哥的人生應該會變得輕鬆許多吧
蔣亦傑嘴巴里鼓著氣,把臉撐成了包子樣,又噗地吐掉,失落地獨自玩了半天,扭過頭對楊笑基嘟囔:“你要觀察就慢慢觀察好了,並不妨礙辦事吧?”
楊笑基忘不了他的商人本色:“還沒說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你的好處就是不用再應付得那麼辛苦了。”見楊笑基一臉不解,蔣亦傑欠了欠嘴角,“現在從三角街到帆頭角,乃至整個外島,處處都滲透著社團的勢力。小和興堂口眾多,哪個都怠慢不得。你想要做點事,就要周旋在這些貪得無厭的老大們中間,得罪了任何一個都沒有好果子吃。可是很快,這些人和勢力都將成為明日黃花,我告訴你,帆頭角早晚有天是要姓蔣的,到那時你只需要搞定一個蔣庭輝就行了!”
“嚯!”楊笑基誇張大叫,“好大的口氣!”
蔣亦傑自嘲地哼了哼:“有什麼辦法?我年紀不大,度量也不大,要是口氣再不大一點,不就是一無是處了!”
楊笑基搖頭感嘆:“我真是看錯人了,你的長相和銘仔一模一樣,連聲音都相差無幾,可是說到個性,簡直是天差地別。”
“後悔認我做乾兒子了?”蔣亦傑探過頭去詢問。
“後悔了。”楊笑基故作嚴肅地點了點頭。
“嘿嘿,”蔣亦傑狡黠一笑,“晚啦!現在三角街上恐怕沒人不知道我是你楊生的新寵了。”
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