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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亦傑在下一個路口處大力甩尾,車門先是向外張開,又在慣性的作用下彈了回來,自動扣緊。
蔣亦傑一邊維持著車子不在泥濘的山路上側滑失控,一邊費力掏出手機打給大哥:“蔣庭輝,我在大涼山道,被顛九的人追著不放,趕緊過來!”
電話十分嘈雜,有風聲呼呼灌進來,聽見弟弟不同尋常的急劇喘息,蔣庭輝就知道大事不妙,他怒不可遏地罵道:“明明白白告訴你不要幫龍準去押貨,你都當耳旁風嘛!我馬上”
“要罵是吧?再多囉嗦兩句你想罵都沒得罵了!”話沒說完,後車已經趕到,生生撞在蔣亦傑的車尾,將他的車子頂得向前一竄,又砸落在地上,車架歪歪斜斜震顫著,手機也飛了出去,不知所蹤。
好在山路狹窄,那輛車無法超車,也不能從旁邊衝上來逼停蔣亦傑。蔣亦傑一邊躲避著飛來流彈,一邊靈活駕車左衝右突。又是一下更猛烈的撞擊,他轉向不及,車子直筆筆向山坡下衝去,大片大片的草葉和雨水擦蹭過車身,嘩嘩作響,方向盤已經失靈了,車速越來越快,眼前只有無數綠色白色的線條閃過,“嘭”一聲巨響,車頭卡在粗壯樹幹上,總算停了下來,引擎蓋扭曲折起,冒著刺鼻的青煙。
蔣亦傑的身體剛飛起來,就被安全帶拉回了座椅上,後背重重撞向椅背,眼前一陣發黑。不知道花費了多長時間,他意識總算恢復了清醒,胸口右側悶悶脹痛著,吸氣都無法使力。
雙手難以抑制地抖動著,他艱難解開安全帶,試圖逃出車子,可是門已經變形了,根本打不開。
就在他試圖從視窗向外爬的時候,一柄槍管抵在了太陽穴上,蔣亦傑認命地舉起雙手,旋即被人粗魯地揪出了車子,掀翻在泥地裡,立刻有幾隻腳踩在他背上,氣急敗壞地吼道:“龍準呢?龍準在哪裡?快說!”
就在這時,從盤山道下方隱約傳來了警笛聲,不知是軍裝巡邏剛巧經過,還是蔣庭輝及時求助了楊明禮前來接應。
這聲音使在場幾人警覺起來,蔣亦傑嘗試著掙扎了一下,無奈身體被人踩著,胸口疼得厲害,根本使不上力氣。有人咔嚓拉下了保險栓,槍口冰涼,碰觸在面板上,寒意瞬間滲透蔣亦傑全身每一個毛孔。對人來說,最恐怖的不是死亡,而是直面死亡來臨卻無計可施的那一刻。
忽然,槍管微微顫動了一下,有一隻手及時阻止了打算開槍的人:“等等,你想引警察過來嗎?”
這聲音聽著有幾分耳熟,蔣亦傑勉強扭過臉,向頭頂望去,雨水打進眼睛裡,刺痛難耐,說話的那個傢伙面無表情,依稀有點像阿吉的模樣。蔣亦傑牽動嘴角想朝阿吉笑一下,可惜這笑容尚未綻開,他就被一槍柄狠狠敲在頸側,癱軟在地上,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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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
蔣庭輝帶人飛速趕到大涼山道的時候;雨還沒停,天色漸漸暗沉下來;一股似有若無的硫磺味瀰漫在潮溼空氣中;盤山路面上佈滿了紛亂交錯的黑色輪胎印跡。
這些車輪印一路膠、糾纏著;延伸至某個大角度彎道跟前突然消失了,彎道外側的山坡上;有大片草葉被碾壓得倒伏在泥漿裡;七扭八歪。蔣庭輝顧不得山路溼滑;和幾個兄弟互相攙扶著跌跌撞撞溜了下去。
一輛殘破不堪的轎車橫在坡底,引擎蓋翻折著支了起來;車頭的金屬防撞梁正中向內凹陷進去,將一顆粗壯樹幹緊緊卡在當中,足見衝擊力之大。車上所有玻璃破碎殆盡,車身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刮痕,骨架嚴重變形,油漆斑駁脫落。在車廂的皮革座椅上,還有殘留的暗紅色血跡和疑似腦漿的白色粘稠物。
視野之內的一切都在刺激著蔣庭輝的神經,他像是被脫光了丟進冰河裡一樣,全身上下難以抑制地微微打著冷戰。
在自己趕到之前,小妹到底經歷了怎樣殘酷的場面?他會不會受傷?會不會已經不會!一定不會!
“輝、輝老大,老大,”一名小弟氣喘吁吁跑了過來,“那、那邊,那邊發現了屍體”
蔣庭輝只覺得“轟”一下,好似被人從萬丈懸崖邊毫無準備地推了下去,瞬間失重,整個世界茫然一片,什麼都抓不到,心臟在胸口裡失去控制,跳得瘋狂而凌亂。
不等他追問,火女一個箭步衝上去揪著小弟衣領將人提了起來:“在哪裡?小妹的屍體在哪裡?帶我過去!”她聲音淒厲,雙眼通紅,幾乎噴出火來。
小弟喉嚨被鎖住,漲得臉孔發紫,一隻手比劃著斜後方,艱難憋出幾個字:“就、就在那邊是誰不認識”
“你